付着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刀叉划过餐盘响起刺耳的噪音。
言夏夜和厉云棠联袂出现,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和厨师吩咐了几句。
在等待晚餐的空闲时间,言夏夜拿着平板继续看那份资料,厉云棠同样有事要做,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
被人彻底忽视的秦景一脸色更加沉了几分,一边继续制造噪音,一边看着言夏夜说:“你知不知道,现在还有人在支持你?”
言夏夜蹙了蹙眉头,抬眸看着神色不善的秦景一,淡淡道:“他们不是支持我,只是认为可以从我这里得到更大的利益。”
“所以,他们不是听你的命令,跑来和我作对的?”秦景一半信半疑,眼尾的余光落在厉云棠身上,“言夏夜,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夺这个烂摊子。”
言夏夜心平气和的放下平板,转而拿起手边的橙汁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秦景一,这世上没有轻而易举得到的权利,今天的葬礼全程由你主持,难道你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景一的脸色黑中带青,显然是气得狠了。
一把丢开手中的刀叉,他端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恼羞成怒的道:“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一口一个大少爷的称呼我,现在父亲尸骨未寒,他们就已经想着自立门户了!”
这样的结局,并不在言夏夜的预料之外。
实际上,由于秦家的特殊性,众人可以选择服从,也可以选择离开,甚至还可以选择取代秦景一的位置。
成为这样的一家之主,性命和权利都没有保障。
在这种时候,大概只有采用雷霆手段,镇压住下面蠢蠢欲动的人心,才能争取时间树立威信。
想到这里,言夏夜再次看了秦景一一眼,心中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毕竟秦景一的混蛋历史人尽皆知,让那些真正有实力的人听从他的命令,难度可想而知。
一直留意着言夏夜的神情,秦景一心中平添几分不安,皱眉道:“言夏夜,你如果对父亲还有歉疚之心,就出面帮我说几句话。”
言夏夜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什么话?”
“那些人不怕我,总归是要怕厉二爷的。”秦景一如今也算是走投无路,不得已向自己怨恨的敌人求助,“要是他当众表态,不会看着大家胡作非为,争取时间大概没什么问题。”
他这话摆明是说给厉云棠听的,目光却始终留在言夏夜的身上,不想正面对上那个俊美无俦又心狠手辣的男人。
偏偏厉云棠接过话茬,慢条斯理的开口:“秦景一,你太看得起我了。”
秦景一顿时多了几分紧张,很不情愿的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厉二爷,我是想让你看在言夏夜的份上,替秦家想想办法,你可以拒绝,没必要说这些话敷衍我。”
“不,我是认真的。”
厉云棠不以为意,玩味的勾起一抹笑,继续道:“你知不知道秦家有多少资产,这世上利益二字,可以驱使大家做掉脑袋的事,就算他们对我有几分敬畏,也不可能任由我阻挡他们的财路。”
听出厉云棠的言下之意,秦景一面色由黑转白,“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真的打算瓜分秦家……”
“恐怕不仅仅是打算。”厉云棠对此并不乐观,慢条斯理的说:“今天前来祭拜的,其中有几位是秦家生意上的敌人,要是我没有记错,那几个人是一起离开的,你猜他们去做了什么?”
但凡有资格能和秦家分庭抗礼的,个个都是江海鼎鼎有名的大佬,平日里经常出现在杂志新闻中的人物。
如今,他们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合作的目标除了秦家以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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