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是习惯了。
殿下也不必管,等他们哭累了,兴许就会回去了……”
既然人家喊冤都喊到门口来了,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扶苏摇头道:“或许是真有什么冤情,不如咱们出去看一看?”
王贲抿了抿嘴,尔后叹了一口气道:“行,既然殿下想看,那王贲就陪你过去。”
这时候廷尉府门口,已经围了有不下两三百人了。
除了十几个府卫,左监黑臀,其余的都是看热闹的寻常百姓。
站在正中央的苦主,是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农妇,蓬头垢面,神情憔悴。
旁边还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拽着她娘亲的衣角,跟在背后,眼神里饱含畏惧。
那农妇见扶苏二人从廷尉府出来,看衣着的话,倒是比较像是大官。
就跑上前来,哀嚎道:“官老爷,你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民妇那短命的丈夫秋生,就因为打柴回来,路过荒郊,便被廷尉府的人抓去,说是他奸杀了大户人家的女儿。
前几日更是传来噩耗,说他由于被严刑逼供,打的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由于牢狱的狱卒没有及时上药,最后竟是染上急惊风(即破伤风),不治身亡……
家里的顶梁柱都死了,奸杀又是败名声的大罪,邻里邻外闲话不断!民妇带着弱女,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左监黑臀见廷尉大人都被惊动,脸色大变。
当即斥责道:“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轰走轰走……廷尉府乃严肃之地,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咧咧的,成何体统!”
府卫们闻言连忙起身,推搡着农妇。
见农妇死活不肯走。
气急败坏之下,操起棍棒,就往那农妇身上锤打。
农妇身后的小女孩见娘亲被人殴打。
是急得哇哇大哭。
跑过去想要推开那些府卫。
但她小小年纪,又有多少力气呢?是憋红了脸,也不能撼动府卫的一只脚。
那膀大腰圆的府卫,见小女孩在一旁碍事。
反手一棍子就要抽过去。
扶苏心头无名火起。
从台阶上蓄力跳下,蹦出五六米远,一脚将那木棍踢飞。
将小女孩拉在背后,扶苏斥责道:“是谁教你们滥用公器的?”
能和廷尉大人并肩站在一起的。
大概来头也不小。
正在殴打农妇的那另外几个府卫,顿时停住动作,退到一旁。
扶苏见状,蹲下身子就想伸手将那头破血流,脸上淤青的农妇拉起。
谁知那农妇却是笑着退后几步,避开了扶苏伸过来的手。
一直退到墙角。
她这才开口道:“在场百余汉子,在家里关起门倒是雄风大振,现在却没有一个敢出手相助,无一人是真男儿。
民妇知道公子是个好心肠的,蓝草就托付给你照顾了,民妇一条贱命,再无苟活之心,还是下去和她死去的爹团聚。”
说完转头就往廷尉府坚墙上撞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直接头骨破裂,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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