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餐盘中的贝类祭品,央求告饶都是无济于事;亦是只涨到极致的水气球,随时要迸裂。
裁判哨音吹响时,张敛有些意外地顿住,直起身体。
周谧腾一下打挺坐正,头脑快冒蒸汽,整个人成热锅蚂蚁:“怎么办啊――”
张敛俯视着她,面露促狭笑意,他用拇指刮了下唇,但那里仍水红得像刚涂过润唇膏一般:“我也不知道。”
他刘海有点乱,眼睛很少这样直白地亮晶晶,看起来就像个幸灾乐祸的大男孩儿。
“都是你!烦死了你!你自己收拾!”周谧恼羞成怒地三连喷,爆捶他腹部一下,处理了下糟糕的衣物和头发,滑下沙发,飞似的赤脚逃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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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谧脸闷在枕头里,脑袋如滚烫的铁球,过了会,枕畔的手机嗡了声,她拿起来看,是张敛发来的。
一张图片,一条文字消息。
图片是她刚刚落在客厅的拖鞋,被他拎在手里拍了张照。
消息微带戏谑:辛德瑞拉,你鞋落下了。
周谧羞愤欲死地掩了会面,举起手机,顶着张大红脸回复:哦,我过会出去拿。
对面回了个:好。
周谧单手搓搓滚烫的面颊,又问:沙发怎么处理?
张敛格外淡定:放那。
周谧:…………………………………………
她的文字几乎能叫嚷出声音:你把沙发套摘了洗掉啊!
张敛:欲盖弥彰。
周谧:明天陈姨看到怎么办?
张敛:明天我会让她清洗。
周谧:??????????
张敛:怎么了。
周谧:很丢脸好不好?
张敛:哪里丢脸,我的房子,我和我未婚妻。
即使清楚这是个虚假的称呼,周谧还是不可控地被苹果肌挤弯了双眼:你这人有没有点羞耻心啊。
张敛回:我只有成就感。
周谧直接丢远手机。
轻手轻脚开门出去取拖鞋时,外面已经暗下来了,只有廊道里留了一盏橘黄色的壁灯。周谧发现自己的拖鞋就在房门口,鞋头对外,很规整地放置着。
想象了下那么高那么英俊一男的屈身,郑重其事摆鞋的模样与过程,她忍不住地笑,然后咳一声,先左后右地把白脚丫子蹬进去,又后蹦两下,退回房内。
周谧回到床上,用薄被盖住双腿,给张敛发微信:谢谢,我拿到拖鞋了。
她突然发现已经快两点了。
张敛说: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可能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周谧思维异常活跃,一头扎进野兔窝还在集体狂跳,她不想那么早道别,继续磨磨蹭蹭找话说。
周谧:你觉得今晚算个美好的夜晚吗?
张敛:你认为呢。
周谧想了下,委婉道:还可以吧。
张敛却直接说:我认为很美好。
周谧从鼻子里嘤出声音:包括最后那里吗?
她疾疾补充,闭口不提自己失控的窘态:我是指我跑掉,然后你什么也没捞着。
张敛回:那是今晚最美好的部分。
周谧半信半疑:真的吗?我才不信,你肯定心里气得牙痒痒还觉得白费力气。
张敛回:真的。
文字果然狡猾,脱离了神态和语气,这一边的人只能凭情绪凭认知去解读,再主观或客观地判断真伪,永远无法百分百地证实和确认,哪怕这两个字是“真的”。
可哪怕难以辨析,她依旧能为之心悸。如果她现在在漫画里,一定满脑袋浮动着粉色的小花花。
周谧抿抿唇:既然今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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