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女人经过处理的声音轻笑了一声。
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中年男人一顿,电话里的女人已经开口:“让他进来。”
外面的人得了允许,得得得地快速走进来,然后站在办公桌前,垂眸没去看:“刘总,周小姐那边拖人让您去探监。”
下属的声音不算重,却一字不落地进入话筒里。
电话那头的女人像是对这事不怎么感兴趣,刚想挂电话,刘涛突然眼睛一亮,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如果把周颖禾弄出来,凭她的本事,这水恐怕能在您回来之前搅得更浑浊一些。”
“周颖禾?”女人回忆里一下这个名字,声音清冷极了,“给她安排好的路都不会走,为了个男人把自己送进监狱,能有什么本事。”
刘涛呼吸一滞,像是小心思被发现。
然而,约莫过了几秒钟,那头的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轻不重的一声嗯,从话筒里传出来。
算是准了这个提议。
刘涛一手扯了扯勒住肚子的西装纽扣,完全解开来,西装前襟在两边散开。
他轻咳了一下,有个问题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您既然是想对付时央央,为什么只是放出一些她的假料呢?您明知道,这些假消息只要她身后的那些人一处面,那么不仅能最快地洗脱她身上的污名,甚至还会让她的人气更高一层……”
刘涛白手起家,过过不少苦日子,算是过怕了。
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身后绝对少不了这个女人的安排。
只是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很少联系他,行为作风也神秘到诡异。
没人猜得到她的下一步棋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在做某件事的目的和意义又在哪里。
刘涛看向大落地窗外,高楼林立,川流不息。
可全部心神却依旧紧紧系在电话那头上。
“我要对付她?”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癫狂地笑起来。
她的笑声从一开始的涓涓细流变得逐渐刺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停止了笑声。
然后,她的声音变得玩味起来:“对付,这个词用得不对。”
可到底哪里不对,又该用什么词才对,女人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刘涛收回目光,放下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周颖禾的事我会看着办的,只是您既然不打算对付时央央,那这池水,我该为谁搅浑呢?”
女人那边响起叮铃哐啷的声音,像是打翻了什么。
只是开口时,却没有一点不耐烦:“你只管搅混,越混越好。”
说完这句话,女人就挂断了电话。
刘涛听着耳边的听筒里穿出来的滴滴嘟嘟的呜声,身体往后一仰,猛地把手机摔在了办公桌上。
手机在光滑的桌面上划过,落到边缘的时候堪堪卡住,倒是没有摔下去。
“他娘的,就是个神精病!”
刘涛骂了一句,却捂着脸笑起来。
“神精病又怎么样!”
还是多亏了这个神精病,他才能一步步爬上今天的地位。
……
外头关于时央的身份言论传得风风雨雨,而当事人却抱着那盒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中草茶,跟着褚淮泽回了井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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