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第一次见到个子小小的金发孩童, 是在他还担任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的私人医生的时候。
——首领情妇的私生女。
——见不得光的野种。
这是那时的港口黑手党的人对于她的称呼。
明明从血统上来说,她是港口黑手党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却连最底层的看门的家伙都不愿意叫一声她的名字。
森鸥外是在柜子里找到的她。
整间卧室宽敞又明亮,连地板都铺上了洁白的天鹅绒, 那道小小的金色影子却在炎热的四月中, 选择蜷缩在了狭窄闷热的衣柜中。
他一伸手触碰她,她就惊恐地尖叫起来。
“哎呀, 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一些呢。”
森鸥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他反倒苦恼地笑了下, 温凉的目光不经意地略过孩童手臂上有些溃烂的伤口。
“绘里花酱。”
他喊了她的名字,满意地看着穿着繁重洋装的金色洋娃娃顿住。
她终于仰起脸看他, 水蓝色的虹膜中雾气收敛, 惊恐的情绪一点一点安静下来。
森鸥外就这么在她面前蹲下身。
他没有戴手套, 带着些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擦过她的额角。
被汗水沾湿的额发被他轻而易举地拨到了耳后。
“不好好处理伤口的话可是会发炎的哦。”
男人背对着光, 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垂下,失去光源的虹膜在此刻显露出红酒般的颜色。
“还是说你想就这样死掉呢。”
被戳中了心思的洋娃娃微微睁大了眼,她想要再往衣柜里缩一缩,可刚一动, 脊背被触到了冰冷的木板。
简直就像只笼子里的小兔子。
一向对十二岁以下的幼女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森鸥外背后当即绽开了粉红色的小花。
小绘里花愣了下, 踌躇片刻,有些好奇地探出脑袋。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 唇角的笑容扩大,趁机将对方抱在了怀里。
“虽然我无法拒绝少女的请求啦。”
“但作为你的医生, 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掉的话我可是会难过的。”
怀中孩童的挣扎停了下来。
“……医生?”
过了这么久, 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可能是长期没有喝水又总是尖叫的缘故, 还带了些与年龄不符的沙哑。
森鸥外没抵抗住诱惑, 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对哦,医生。绘里花酱知道医生是什么吧?”
刚过完十一岁生日的小绘里花点了下头。
她六岁的时候被接回港口黑手党,自那以后,除了“父亲”想要见她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让她走出这间房间。
母亲留下的绘画读本成了她唯一宝贵的东西。
绘里花记得,在擂钵街的时候,母亲总是将她抱在怀里,指着读本上的翅膀说这就是医生。
是能够救死扶伤,拯救他人的存在。
她顿了顿,在森鸥外将她放到床上,松开抱着她的手之前,主动抬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森鸥外对此有些惊讶。
他垂下眼睛,看着那只还没他手掌一半大的手。
苍白细嫩的皮肤和化脓了的鞭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手腕挂着的那串黄色铃铛的衬托下,显得可怜又可爱。
“医生。”
这是森鸥外第二次听到她呼唤他。
那只拽着他袖子的手越收越紧,就好像是溺水之人在沉入大海前,想要抓住海面上的最后一丝光亮一样。
“请替我向父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