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现在很想手刃刘涂这个骗子,若不是他,自己岂会卷进这场无端的灾祸之中。 在郭孝隼的不远处,两名汉子穿着麻衣,背负包裹,坐在田埂上和几名老农一起待在桑树下纳凉。 八月份的天气十分炎热,雍州这一片快变成了大火炉,下田耕作的百姓每日都有不少人中暑倒地。 “师父,那是聂氏坞堡?”陶烛蹙眉看着郭孝隼背影。 聂氏在华阳郡还是很有知名度的,他们稍一打听就知道。 徐庸颔首,“应该是的。” 自从那日在霸水和聂嗣分开之后,他们便潜入了霸城,打探了一番郭孝隼的情报,最终得出的结果和聂嗣告诉他们的没有两样。 在霸城,走正规状告路子,根本走不通。 现在,他们选择了第二条路。 徐庸道:“不能着急,我们还得等等。” 赵老父女已经被他们送回去了,因为他们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牵连赵老,为安全故,他们选择独自动手。 陶烛恨得咬牙,在霸城的时候,关于郭孝隼的恶行,他已经听的耳朵起了茧子。 “且让这恶贼再多活几个时辰!” 师徒俩人说话间,聂氏坞堡大门打开,郭孝隼走了进去。 在见到郭孝隼之前,聂嗣对这个恶贼的印象大抵是‘凶恶’,见到之后倒是出乎聂嗣预料。 郭孝隼面相并不凶恶,相反的还有些和善。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却是个十足十的恶魔。由此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说的是何等准确。 “见过聂少君。”郭孝隼躬身作揖。 聂嗣抬了抬眼眸,没有说话。 旁边的聂桓没忍住,跳出来骂道:“家生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陨山贼寇陶爽,挑动魏三和何豹俩人,一起袭击朝廷粮仓,谁给你的胆子,你父亲程裴吗!” 郭孝隼面皮有些挂不住,虽说他的家生子身份在华阳郡高层眼里不是秘密,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无异于被人指着鼻梁骨骂。 而且,家生子实在不是什么好词。 它代表着下贱、卑劣。 忍着心中的不爽,郭孝隼深吸口气,朝着聂嗣又是一礼,“还请聂少君见谅,先前之事,在下一无所知,都是刘涂和在下门客的暗中商议,自作主张。在下得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故,今日在下特来此向您赔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在下一个机会。” 门客勾结刘涂? 这种烂大街的说辞,聂嗣三兄弟一个都不信。 聂垣冷笑,“郭孝隼,你不必在此说谎,当初我们没找你麻烦,那是因为杜城粮食重要,故而一时将你疏忽。现在粮食的事情已毕,你觉得我们还会放任你继续在霸城逍遥么。” 聂垣没说错,他们当初之所以选择忍气吞声,不是因为怕得罪郭孝隼,而是因为手头上的粮食没处理。还有就是因为不清楚幕后的真凶到底什么目的,故而有所迟疑。 现在腾出手来了,随时可以对付郭孝隼。 他们栎阳聂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岂会受此大辱,而不反击呢。 闻言,郭孝隼咽了咽口水,暗忖这聂氏子弟好生霸道。 “先前之事,在下自会给聂少君一个交代。来时,父亲告诉我,务必要使聂少君满意,故而,在下已经将那门客杀死。其与刘涂勾结往来的金钱,在下也愿意双手奉上,只求聂少君息怒。” 郭孝隼感觉自己几十年来的尊严,在三个黄口小儿面前丢尽了。 可是,他不能反抗! 甚至,为了得到原谅,他还要将自己的父亲程裴搬出来。 没办法,这次太守支持刘歆对付郡丞聂绩,都灰头土脸的输掉了,他一个小小的豪侠,可没有资格和聂氏作对。 万一聂氏真的要他命,他只有逃离华阳郡一条路。 可问题是,离开了华阳郡,没有了父亲靠山,谁会认识他这个‘郭氏豪侠’呢? “你觉得,聂氏稀罕你那点破东西么。”聂桓起身,朝着郭孝隼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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