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花瓶呢。
他没看见花瓶。
走到身前,关作恒才把东西给他,是个小塑料袋。
“这是什么?”他拿起来借着旁边楼里泄出的温柔光线仔细地看,是一个玻璃瓶。
他听见关作恒说:“核桃酱。”
“是回礼。”他说,“你拿来抹面包。”
“还好不是花瓶,我以为你真要把瓶子还给我呢。”周进繁看了他一眼,眉开眼笑地拧开盖子闻了闻,说:“哇,好香啊。”
关作恒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看见海豚了。
大概是因为,他笑得太漂亮了。
这样的人,是他不能接近的。
十二号这天周五。
给周进繁上完课,下楼时,关作恒在尤加利树下被周家女主人叫住。
周昆方才给了一个信封,是今天的补课费,米莉叫了他,又拿了一个信封出来,客气地说:“小关,这段时间我们小烦的进步很大,我们都看在眼里的,这是给你的,算是奖金,阿姨特别感谢你。”
米莉作为一个女厂长,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别有体恤下属的风范,挂着职业的微笑,似乎如沐春风,又带着领导的压力。
关作恒看了眼那信封的厚度,摇了下头:“阿姨这太多了。”
“你收下,你应得的。这也要开学了,我答应小烦过几天带他出去玩,所以周一再给他上最后一节课,他很喜欢你。”
面对她的笑容,关作恒敏感地觉察出了什么,沉默了几秒,他点了下头,收下了那厚实的信封。
他从小不知面对了多少的歧视,像米莉这种的,似乎对他更温和更客气了,可说到底是不想跟他有什么太多的瓜葛,即便在这件事上关作恒什么也没有做错,大人们都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可还是会发生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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