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和方母说，李宁宇受不到教训了，而你还要接受仇家的接济。

    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最后也只能闭着嘴什么都不说。

    一会儿，医生进来了，方母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医生的身上。

    “医生，我的女儿是不是再醒不过来了？你告诉我。”

    在林定坤的搀扶下，方母显得极其脆弱，她浑身颤抖着，哭着看医生。

    医生道：“您放心，您女儿一定可以醒来的，只是后续需要一定的治疗，治疗的费用可能会有一些高。”

    方母的神情恍惚。

    “治，治疗要多少钱？”

    “可能要不少，不过您可以放心，已经有人为你们承担了这笔医疗费了，您放心。”

    方母愣了一下，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为自己家承担医疗费用了，她一脸茫然，然后看着宋凝香，又看了看林定坤，察觉到他们神情，心里觉得不对劲。

    她看着医生，颤抖着问：“医生，我女儿的医疗费用，是哪家出的？”

    医生说出了李老先生的名字。

    方母彻底跌坐在了地上，林定坤没有来得及接住她。

    “造孽啊，”方母双眼空洞，喃喃道，“造孽啊。”

    对于李家给自己出了医药费这件事上，方母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想着她早点起来就好，只要自己的女儿没有事，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宋凝香看着林定坤，眼眶红着，轻声问他：“定坤，我做的到底对不对的？”

    林定坤没有说话，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以前在战场上经历生死的时候，他一心想要活下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就是还想看看以后的日子，还有每天太阳的东升西落。

    好一会儿，他说道：“方晴总要看见以后的日子的，她不能看到自己以后，只是在病床上的日子的。”

    宋凝香鼻子泛酸，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一切谈妥了以后，方晴就开始准备手术了，宋凝香和林定坤陪着方母一直看着方晴做完手术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一切安顿好以后，他们才离开了医院。

    不过回到家的时候，前几天负责录口供的警察就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宋凝香心里还紧张地想要怎么开口拒绝作证人的要求，不过警察来了以后提的第一件事不是这个，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我们调查过了，那个打伤方晴的小混混在家里是吸毒的，这次方晴受伤，有很大的原因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小混混刚刚吸了毒出来神志不清。”

    宋凝香愣住。

    她脑中闪过警察说的话，一下抓住了一个念头。

    “那，李宁宇呢？”

    警察说道：“他没有什事，但是作为当时在场的人，还是事件的参与者，要在牢里待一段时间的，至少要半年。”

    林定坤从里屋走出来，说了一声：“谢谢同志来通知我们，正好现在做好饭了，同志要不要留下来吃一点。”

    警察摆手。

    “不了，回家还有饭的，我回家去吃就行，不麻烦二位了。”

    宋凝香听了还没有完全回神，她只是想着李宁宇，还有那一大堆的事，心里一片乱麻。

    “怎么了？”

    林定坤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宋凝香眨了下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起方晴，最后才说道：“没什么，方晴这次手术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严重吗？”

    林定坤问。

    宋凝香点头。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不过他们心里应该不是最为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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