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但是无论如何,能成为恶鬼,即便表面再快乐,开心,心底的最深处也藏着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恨意。
景灵认真地望着流着泪的女鬼,“你考虑清楚。”
“杀了他的,是当年你搜集的同样被害的学生中的一员,她没有自杀,但是自大学毕业之后,便得了抑郁症,他的父母多年来一直不知情,还是最近才了解到一点东西,父亲赌上了自己,为自己女儿和其他人报了仇。”
“那当年的事情会被世人知道吗?”默了默,女鬼怔怔地问道。
景灵坚定地点了点头,“会,正义永远不会迟到。”
如果不是女鬼生前为了将李成民送入监狱,而搜集了许多证据,那么即使现在众人知道,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为那么多被他糟蹋过的女孩子寻到正义。
为女儿报仇的父亲很伟大。
而记挂这件事情这么多年的女鬼同样也很伟大。
女鬼听着景灵的话,点了点头,“好,看到结果之后,我就会离开。”
景灵望着低着头正一抽一抽地抹着泪的女鬼,不由得心神一动。
勾了勾指尖,景灵微微垂头望向自己和女鬼之间,指尖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有蓝色的星点正飞快地自景灵的指尖溢出,随即自女鬼青紫的指尖传入。
许是快要离开了,女鬼藏了多年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景灵被女鬼拉着,吸着鼻子,大半夜地坐在学校台阶上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更多的是女鬼一个人吸着鼻子叽叽喳喳地说,景灵在旁边支着脑袋听。
女鬼从自己生前聊到自己死后。
说到激动的地方,甚至会直接拆下自己的脑袋来玩。
“我和你说,这学校里,真的都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做鬼太无聊,就是只能靠这些八卦解解闷!”
“之前科学楼门口常年蹲着一个眼镜男鬼,一直抱着他那只兔子玩,还说那兔子就是他的命!”
景灵在一片困倦中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科学楼?”
女鬼点点头,露出一副笃定,“之前无聊的时候,我还想着要不和他谈个对象,弥补一下我没有初恋的遗憾!但是后来,啧啧啧,这人简直就是一闷葫芦!”
“闷葫芦?”景灵思考了一下自己认识的那个眼镜男鬼,突然不是很确定女鬼说的那个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
女鬼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是医学院的学生,听说在连着做实验在实验台上猝死的。”
“现在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闷了。”女鬼捏了捏自己的脸,“屁!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自打前几周科学楼那就没人了,可能是想通了,投胎去了!”
景灵听着女鬼说的时间,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古怪。
这个眼镜男鬼挪地方的时间,怎么和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相差没几天呢?
女鬼说着说着就醉了。
要不是她一直呆在女鬼跟前,景灵肯定要怀疑是不是这鬼借酒消愁去了。
在女鬼跟前设下一个结界,景灵起身朝着废楼走去。
废楼前面,景灵借着清冷的月光,头一次去注意眼镜男鬼穿了些啥。
淡淡地挪开视线,景灵蹲了下来。
笑眯眯地看着眼镜男鬼,景灵问道:“最近怎么不捣鼓你的兔子了?整天在这儿装什么文化人,法语,你念得懂吗?”
眼镜男鬼一开始没想着搭理她,但是听到后半句,眼镜男鬼忍不住跳脚:“你说什么!我就是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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