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言子清将一柄极薄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转身看着薛靖七后背那深深扎进去的木刺,微微屏住呼吸,定住心神。</p>
衣衫半解的薛靖七此刻正抱着身前的一团被子,嘴里咬着一方手帕,冷汗涔涔地一点头。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肌肤,随着那灼烫刀尖的靠近,情不自禁起了一层战栗,她似乎还是在怕,肩膀向前缩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往日的那种羞窘与无措都顾不上有,闭着眼睛等待着下一刻刀尖刺入。</p>
言子清心里也很紧张,但下手依旧很稳,她左手轻轻扳住了薛靖七的肩头,右手精准地向下,薄而锋利的刀尖刺破伤口,一寸寸深入,殷红的血流下,薛靖七痛得一个激灵,死死咬住口中的方巾,几乎要将其咬碎,冷汗转眼便将鬓角发梢打湿,她拽紧手中的被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要大口呼吸,却连换气都不敢用力。言子清见状左手用力稳住,右手加快了动作,利落地将那长而锋利的木刺剔出,而后扔了小刀,立刻将旁边准备好的止血草药包拿起,用力按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p>
薛靖七眼前一黑过后,缓缓睁开双眼,又是一阵恍惚,白茫茫一片,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虚脱无力地坐在那里,吐掉口中的手帕,长长呼出一口气。言子清按着草药没松手,忽然出声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再犯傻……听见了么。”</p>
“士为知己者死……”薛靖七勉力撑起笑容来,轻声道,“我不后悔这次的决定。不然你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p>
言子清怔了下,心里一动,苦笑一声,“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出事的次数,可没你这么多。”说着,她单手按着草药,另一只手取来长长的布条,帮薛靖七包扎后背的伤口。</p>
“可我是习武之人,命比你硬的。这种事可不能按次数来计算的,你虽是大夫,可医者难自医,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所以你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和小天都要靠后站……”薛靖七皱眉。</p>
医者难自医。</p>
言子清手上的动作略一停顿,想起师父也曾对她说过这番话,心里又是一阵钝痛,面上却好似混不在乎,淡淡一笑,打断了薛靖七煽情的话,“行了行了,听你的还不成,那以后子清就劳烦两位大侠保护咯。”</p>
薛靖七脸上却是一热,反倒噤了声。</p>
“怎么,薛少侠又脸红做什么?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言子清被薛靖七时不时就脸红耳热的害羞体质给搞得哭笑不得,心情也莫名放松了些,于是开起玩笑来。</p>
“没,没有!说什么呢……”薛靖七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激烈地反驳,牵动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神色也蔫了下来,闷声道,“我,我只是害怕,我还不够强大,保护不了你们。”</p>
言子清抬眼看了下薛靖七,又垂下眼眸,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帮她处理其他地方的伤势。</p>
“子清,你知道么,那些我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的人,最终……却都为保护我而死……就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他们的血渐渐的冷了,我的心,”薛靖七闭上双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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