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阮扶斐一?直紧锁的眉头?倏地松开, 对着容祈挑衅一?笑,手中长剑在对峙中缓缓松开,甚至对着逐渐逼近的剑锋不躲不闪, 眉眼?微微弯起,姿态闲适淡定,有恃无恐。
“夫人!”不远处的冬青突然大喊一?声, 紧张地盯着脖颈处渗出的一?道?血痕。
容祈嘴角微抿,手腕一?弯,原本杀气腾腾地来势瞬间被回收, 锐利的剑锋堪堪抵着他的眉心,恰恰破开一?点皮肉,流出一?点血丝。
“还不叫你的手下?都停下?。”阮扶斐慢里?斯条地说着,“我培养这些人可不容易, 下?手这么狠做什?么。”
容祈眉目不, 眸色幽深,手中长剑依旧稳稳当当地指着阮扶斐的眉心。
“袁令。”他缓缓开口。
袁令咬牙, 手中的长剑干净利索抹了手中之人的脖子,任由鲜血迎面扑来,溅了一?脸血,这才呼出一?口气, 厉声大喝:“都停下?。”
“这位袁虎贲当真是神勇啊,把?我身边三十个人杀的只剩下?眼?前?七/八个,果然是韩铮留下?的安定军。”阮扶斐赞许地打量着袁令,对着尸体还未冷却的手下?视而不见。
袁令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秀秀,过来。”阮扶斐看着挟持着宁汝姗的女?子,满目柔情地说着。
“走。”秀秀抓的宁汝姗的肩膀生疼, 冷声说道?。
宁汝姗怀中还抱着岁岁,沉思?片刻说道?:“你抓着我手疼,让我把?岁岁放下?,可以吗?”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宁岁岁立马抬头?,担忧地伸手摸摸宁汝姗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着:“岁岁给娘揉揉。”
小孩特?有的柔软温热的小手不经意擦过秀秀冰冷僵硬的手背。
就像一?根细软的羽毛。
秀秀低眉,只看到一?双圆滚滚的漆黑大眼?睛,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
“嗯。”她突然喝道?,“别过来。”
她喝退上前?的冬青,自己伸手去抓宁岁岁的后衣襟。
“我不走,我要和娘在一?起。”宁岁岁睁大眼?睛,牢牢抱紧宁汝姗的脖子。
“下?去,岁岁。”宁汝
姗低声说着。
“不走!”宁岁岁眉心紧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倔强说着。
“秀秀!”不远处的阮扶斐冷冷喊了一?声。
秀秀这才回神,松开宁岁岁的桎梏,淡淡说道?:“那就都别走了。”
宁汝姗皱眉,难得生气地瞪了一?眼?宁岁岁。
宁岁岁无知无觉,只是紧紧盯着那把?架在她娘脖颈上的小刀。
“宁汝姗。”阮扶斐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窘迫慌张,看着逐渐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幽幽长叹。
“当年?以为你真的死了甚至觉得颇为惋惜,直到听说金州榷场的王锵对一?个女?子大献殷勤,这才发觉原来是中了梅夫人的计,只可惜为时已晚。”
宁汝姗扭头?去看阮扶斐,神色冷静,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男子:“你就是阮家人?”
“自然,家父阮信,原是前?燕御史大夫,当年?多谢韩相千里?救援,这才保下?阮家独脉。”阮扶斐笑说着,“鄙人阮信独子阮扶斐,十年?前?接管了泗州榷场。”
“阮信五十岁未到就过世了?”容祈沉声问着。
阮扶斐微微一?笑,神情自若:“是啊,家父性格固执,刻板无能,偏思?虑伤身,不能享如今之福了。”
容祈盯着他毫无敬畏之心的模样,突然皱了皱眉,厉声说道?:“你竟然弑父。”
宁汝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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