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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黄昏时远远看到两人从茶铺到火烛铺都“相谈甚欢”, 最后还一起蹲在街头烧纸钱!
烧纸钱是为了祭奠先人的,朱瞻壑的先人就是朱瞻基的先人——他们先人的牌位都在奉先殿里供着呢,所以他们两个一定是为了胡善祥的先人而烧, 因为宫中严禁私祭。
看到两人烧纸, 朱瞻基只觉得一个气流从心中逆流而上, 像喷泉似的往上顶,这股气流是如此的强大,连头盖骨都要被顶开了。
长春真人变成了长怒真人,朱瞻基暴怒:胡善祥,你没有心!朱瞻壑是你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烧纸钱给你的先人?要烧也是我……我堂堂皇太孙,才不会屈尊干这种事,也就没皮没脸的朱瞻壑做得出来。
朱瞻基在满街烧纸钱的烟熏火燎中拂袖而去, 我要是再对你有这种愚蠢的念头!我就……以后我只把你当成普通下属对待。
所以朱瞻基回到端敬宫后第一个交代就是以后不能直接放胡女史进来 ,要先禀告,他许可之后才能进去。
夜里,梁君来禀告,说胡女史求见。
此时朱瞻基越想越气啊,气得感觉头盖骨就像烧开水时水壶上的壶盖, 被壶里开水喷出来的蒸汽咯噔咯噔上下跳跃着, 原来气到极致,是这种感觉。
可是梁君一说胡善祥求见,就像炉灶燃烧的柴火一下子被抽干了,炉膛里干干净净的,没有烈火,开水壶的蒸汽减少,顶不动壶盖了。
跳跃的头盖骨停下来,没有那么气了, 朱瞻基心中有个一个小人自扇嘴巴子: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黄昏时发的誓言呢?她一来求饶你就忘记了?
这个小人还对他说:别让她进来,晾一晾她,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上官!
对,我得端着点,不能因她主动来道歉,我就轻易原谅,得让她知道为人臣的本分。
朱瞻基下定了主意,脱口而出:“要她进来。”
完了,心口不一。我明明要拒绝的,怎么变成了允许?难道下意识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
“等等。”朱瞻基说道,心中有无数道力量互相拉扯,那句“要她走”到了嘴边,却无数次被咽下去,翻来覆去的。
梁君并不知晓朱瞻基剧烈的心理活动,在他看来,此时咽喉翕动,喉结滚来滚去的皇太孙好像被鱼刺卡住了似的,吞饭顺不下去、想吐又吐不出来。
“殿下有何吩咐?是那里不舒服吗?”梁君问。
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见就见,还怕她不成?见面了也可以凉着她,让她自我反省嘛。
朱瞻基托词道:“你把通政司发的最新邸报拿过来。”
梁君眼神茫然,“殿下,邸报是什么?标下认识的字不超过十个,其中两个是标下的名字。”
笨成这样,还是胡善祥好用。朱瞻基只得自己去书架拿邸报,然后快速回到座位上,故意摆出高贵冷漠的姿态。
明明晓得胡善祥站在旁边等候,他就是不动,要她罚站。
过了一会,心道:差不多得了 ,她的脚趾头被铜镜砸伤过。
心中小人又跳出来打脸:脚伤已经好了,你看她玩的多么开心,连汉王世子都在大街上陪她烧纸钱。
最后他还是退让了,打算结束罚站,正要开口赐座,胡善祥抢了先说了中元节朱瞻壑要带她去什刹海放一百盏河灯。
心中小人把脸都都要打肿了:看看看看!你心疼她,她可想过你的感受?
头盖骨又像烧开的水壶壶盖往上蹦跶了,朱瞻基一怒之下,并没有耐心听胡善祥把话说完,果断拒绝,不许她晚上出去玩。
被粗暴拒绝,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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