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知道。”严官晴应,“必不会叫自己受了委屈。”
大抵是与逐水草而居的临骃人为邻的缘故,夏人的民风与楚人并不相同。
这一点在大夏的贵族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宋云初听闻青州火一事还感叹了许久,换作在南楚,是不会有这样彪悍的妒妇的,可在大夏,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
春风说起这事已然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姿态,有权有势的贵族杀人就像饮水一样的简单,这是无可奈何的宿命,最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规矩。
“可是为什么要放火呢?”宋云初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有更多的办法。”
春风瞧了单纯的段公子一眼:“大夏的图腾就是火焰,在我们的传说里,火焰可以焚尽一切脏污,就像楚人成亲,新嫁娘要跨火盆一样。”
宋云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来大夏这些天见到的夏人都是火焰一样的性子,只有那位太子殿下分外不同,他像一股水,奇妙地被火焰包裹着。
沈星野是不自由的,她能看出,可都说孤家寡人,沈星野身在帝王家,注定只能不自由。
“你们殿下有没有不那么……”她想了想,形容道,“不那么端着的时候?”
端这个字太适合沈星野,他总是保持着身为一国太子的风仪,待人亲近又不损了身段,叫人一看就是个钟鸣鼎食之家养的贵人,头发丝都璀璨耀眼极了。
“有啊。”出乎意料的,春风这样说。
“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她笑眯眯的,俏皮地回答,“殿下总会变得很不一样呢。”
好呀,宋云初想,要是下回介子越再问他怎么对付星野太子,她就站出来拍拍胸脯说,放我去。
她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春风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眼睛里都是微微浸润的笑意。
要是段公子不走,殿下也会更开心吧?她想。
严官晴不经意问起宋云初的离日,沈星野没有准数,宋云初也并没有明说,她应当是要如同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也不要人送。
当真是无情得很,沈星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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