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川见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轻松无比,开着玩笑喝着茶,也不接这话,只若有所指笑道:“其实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喝个茶都如此讲究,倒只说得一件事。” 六皇子兴致颇好,催促道:“大郎别卖关子,赶紧说。” 张青川抿了口茶才道:“太平盛世,百姓有闲有钱,吃饱了肚子,才会有更多的新鲜花样不是。” “大郎言之有理,若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战乱纷纷,朝廷动荡不堪,哪能有如此闲情逸致。”广南王世子点头道。 张青川举了举手中的天青色莲花茶盏:“正是如此,仅江南西路就有三个著名的窑厂,每年烧制的茶具之量十分惊人。关键这三个窑厂,只有一家是官供,其它俱是销往民间甚至出口海外。可见这茶道,在民间俱是十分盛行。” 六皇子听了若有所思点头道:“大郎见微知著,心思机敏,对这民生经济之了解,实在叫人心折。” 广南王世子却眯了眯眼,把话题转到了另一边:“原只想着,若此次真派我去南边看那月安在搞什么鬼,一个不好,要战便战就是。如今看来,少不得用些手段,只要他消停了,就算了。太平盛世,来之不易,再说今年湘楚有灾,若再加上南边战乱,少不得还是要让朝中头痛一回。” 六皇子点点头道:“只怕父皇也这么想,若不然,怎的会派你去?” 广南驻军世代镇守南疆,广南王是太祖登基之后封的第一个异姓王爷,在南边十分有话语权,南边边境诸国,皆对广南王府颇为忌惮。 张青川听得他们商量起正事,也不再搭话,只专心喝茶看景,听着外头的动静。 待得小厮进来禀报,船只即将靠岸,张青川起身迎了出去,那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也不托大,跟着一起往码头走去。 张青川到得岸边,向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告了声罪,便几步越过那踏板上了船,过得一会儿,便从船舱中抱了秦念西跟着张老太爷一行,缓缓下了船。 秦念西看着岸上那两个,只说不出的意外,抱着张青川的脖子悄声道:“舅舅,他们怎的一丝儿也不害怕,这四处晃荡,还跟着你到了这码头上,若是被有心人埋伏了去……” 张青川无奈笑道:“那二位爷的性子,又岂是我能劝得住的,不过这趟好像除了暗卫,还有数位龙骑卫好手,当不会有什么大事。” 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远远看着秦念西趴在张青川怀里,广南王世子伸长了脖子望了好几眼,只看不见脸。六皇子捅捅他道:“你急什么,这小的,还要人抱着呢。” 广南王世子小声分辨着:“我不急,我急什么,我只看看,看看……” 秦念西还想跟舅舅再说些什么,一行人却已经上了岸,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皆迎了上来拱手见礼,张老太爷等几位但要行礼,却被那二位都扶住了。 待一行人皆上了马车,秦念西非要舅舅陪着坐车,张老太爷笑道:“你瞧瞧,越来越没个样子,见了舅舅竟还变小了,好像我们这些老家伙虐待她了,要和她舅舅说说悄悄话儿诉委屈。” 张青川抱着秦念西笑着道:“阿念怕是到了生地方害怕,儿子陪着她便是。” 马车一路上了大路,往城里驶去,秦念西靠在张青川怀里轻声问道:“舅舅以为,若湘楚这场大事得成,那位会如何?” 张青川若有所思:“你是说,立太子?” “立不立太子的我不知道,不过舅舅细想想这几件事,加上他身后的那些人,若天家不是有此意,怎会如此?” 张青川笑道:“若果真如此,倒是这天下之福,这趟倒颇能看出些样子。” 秦念西却从张青川怀里立起了身子道:“舅舅,不破不立,就怕有些人眼看得不到,先搅个稀烂再说。” 张青川立时心中一紧,心里想着,这已经是秦念西第二回说起这六皇子安危之事了。 再分析这局势,确实如此,历朝历代,争储之事,都是性命相争,血流成河都不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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