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问得急了,常蓉蓉直咬牙。
若不是楚宫锦闹得这一出,庄老太君根本不会查账!
楚宫锦这个女人,总是坏她好事!
默了一会儿,常蓉蓉忽然眼眶通红,委屈地哭起来。
;老太君!这可不怨我啊!她一下扑到庄老太君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是您孙子庄乞青的错啊!
她拿出帕子,沾了沾眼角,;您也知道,庄乞青平日里正经事儿不干,不是喝酒就是逛青楼的!哪次出府,他不是带着大把的银票?我劝他也劝不住,只能由着他胡来!
听完楚宫锦的话,她哭得更加委屈,眼泪洪水似地奔涌而出,;老太君您是不知道。一年前,他去逛青楼,带回来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还把那女人宠的无法无天的!连我这个西院的主母都不放在眼里。
庄乞青平日花天酒习惯了,没少往妓院丢银子。
本来,常蓉蓉还生气他在外面胡来,但后来却发现,她大可以利用这一点,偷偷将庄家的银子挪出府去,然后将亏空都记在庄乞青名下。
反正他整日里不务正业,手底下烂账一堆,将糊涂账记在他名下,对她来说,倒不失为一个掩盖挪用府款的好办法。
这一番痛哭流涕,将庄老太君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很快就生起庄乞青不学无术的气来,转而安慰起常蓉蓉。
看着做戏做得正足的常蓉蓉,楚宫锦冷笑,;就算弟妹劝不住,就不会来告诉老太君?
庄老太君眉头拧成川子,;是啊!他这么胡闹,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也想啊!她红着眼眶,憋着嘴看着庄老太君,;乞青本就不待见我,平常没少打我,若是知道我跑到您这儿来告状,还不得拿鞭子抽死我啊!
庄老太君心慈面善,完全被常蓉蓉蛊惑了,开始慈爱有加地抚慰常蓉蓉。
楚宫锦知道,这个女人除了能言善辩,还是副蛇蝎心肠,自然不会被她装出来的可怜样子蛊惑,当即吩咐楠儿,;去!把账本拿来,让老太君看看,这些年三爷手底下,到底流出去多少银子!
楠儿看了看常蓉蓉,见她正哭得卖力,也没阻止她拿账本,便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楠儿就将账本拿到了安泰苑。
看完账本,庄老太君气得手都抖了。
她一拍床榻,声音微颤,恼道:;好啊!若是今日不看账本,哪天咱们庄家被这败家子儿给败光了,我这老太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阿福!庄老太君气得发抖,;将庄乞青带到诫室,给我家法处置!
看账本上的一堆朱笔烂账,庄老太君差点儿气得背过气去。
庄家香火不算太旺,只有一个独苗庄玄素,庄玄素虽和正妻刘氏生了两个孙子,但长孙不幸,和他一起死在了战场上。
眼见就剩了一个庄乞鹤唯一的嫡出孙子,本想他留在京都府做个文官,好延续庄家香火,可成亲之后,他竟不顾新婚燕尔,主动请缨,要去辽东接手庄玄素建立的辽骑。
不过,好歹还剩了一个庄乞青,是庄玄素醉酒后后和一个丫鬟生的。
庄乞青是丫鬟生的庶子,本不受庄家重视,但自从庄乞鹤去了辽东战场,庄老太君害怕他也死在战场上,便逐渐重视起庄乞青这个庶出的孙子来。
庄乞青在庄家位卑,被忽视了二十年,严重缺乏礼教,平常虽略有胡闹,庄老太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没想到,纵容至今,竟养出这么个腐蚀庄府的败家子儿来!
庄老太君鼓着腮,拄着拐杖颤巍巍下了床。
将拐杖朝地上一顿,她嚷嚷道:;今天就算打死这个东西,庄家也绝不能养出这么一个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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