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清站起来,只见杨副官往旁边一闪,郎聿文施施然走进来。
此时的郎聿文穿着一套白色丝绸短袖睡衣,神情慵懒,杨副官说得没错,他是刚刚睡醒。
看见了薛雅清,郎聿文没有表现出以前那种喜悦的神情,走到长沙发那儿坐下来,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包香烟,再从中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说,找我有什么事。”
神情淡然,语气也是风轻云淡,说完后对杨副官招了招手,那杨副官会意,马上上前给他点火。
“你先出去。”郎聿文开始吞云吐雾。
眼前这个人举止吊儿郎当,薛雅清突然觉得竟是那么陌生,哪还像是那个威风八面的郎将军?不由得微微摇头。
等杨副官走出花厅,她便走到他跟前。
“郎聿文,安家三口是不是在你手上?”
郎聿文扬眉,满不在乎道:“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安子城私藏违禁药品,罪大恶极,按照律法,他们是要被枪毙的。”
“他们都是安安分分的人,那是你诬陷他们!”薛雅清气得双眉倒竖,不由得提高音量。
郎聿文揶揄道:“你以为他们姓安就一定是安分的人?”
“郎聿文,你到底想怎么样?”薛雅清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郎聿文将烟熄灭,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知道的。”
抬头看着郎聿文片刻,薛雅清眼眶渐渐发红,哀求道:“……好,我承认,我就是薛雅清,郎大哥,请看在昔日我们之间兄妹的情分上,请高抬贵手放了安家,可以吗?”
“你终于承认了?兄妹?原来我们的关系在你的心里只是兄妹?”郎聿文原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只是眼神变得哀怨起来,口中重复着。
薛雅清重重地低下头。
见此,郎聿文随即苦笑道:“五年前我欠你一条命,五年后我也该还你一条命,对,这就是我们的情分,只恐怕连兄妹的情分都不是,只是一种交换而已,丫头,你放心,人,我是会放的,可是你,留不留?”
他的语气似乎并没带着强迫性,相反,更多的只是一种哀求,放下了他所有的傲娇和自尊。
薛雅清岂有听不出来?心竟然在隐隐作痛,难道这才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之前所有的否认都是强装出来的,忍不住潸然而下。
她不抬头,郎聿文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对方仍要拒绝,“我知道了,你还是要离开我,对吗?”
薛雅清艰难地抬起头,抽了抽鼻子,“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郎聿文皱眉,“为什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薛雅清摇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怎样,眼前这个男人情真意切,早就走进了她的心,可是,他最终要的是什么,当年那个真相就如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很痛,因为郎沛权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只是想在她身上得到那件东西而已。
“薛雅清,”郎聿文却是不知道郎沛权当年已经把他们与薛家联姻的目的告诉了她,还以为她是在想着宋浦,冷冷道:“原来你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那个人?我放不下哪个人?”
郎聿文一把拽住她的手就走,“你跟我来!”
上了楼,来到书房,郎聿文指着挂在角落的执扇仕女图道:“是不是他?”
看着画,薛雅清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这一切尽落入了郎聿文的眼中。
“是宋浦吗?这幅画便是在他家里流失出来的。”他质问道。
“什么?”薛雅清只觉得荒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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