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连许多玖斓本国居民也说不清玄武守护到底是什么,你可知为何?”
屏风中的画卷再次变幻,白虎化为水墨消散,随后聚集出苏洛最初见过的那张山景,连绵起伏的山脉是蛇龟的甲壳,他巍峨的身影在云雾与山峦间若隐若现,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因为自星渊大帝之后,无人见过真正的我,但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曾见过玄武。”
那一刹那苏洛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屏风中的山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书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不算喧哗杂乱,但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书间中就显得格外刺耳,只见书间的墙面忽然如云雾般散化开来,书架古籍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展停留在山景上的屏风与洛夜二人,茫然无措地被带回了最初进入的书塔之中。
书塔也不再是之前的模样,层叠环绕的楼梯间上不知何时跪满了仙裙飘飘的书侍们,宛如一条白色的缎带绕着书塔蜿蜒而下,场面煞是壮观,为首的书侍向着屏风恭敬地俯身,沉静的语调中难掩激动之情,“恭迎玄武大人复苏——”
画卷中巍峨的山峦微微动了动,玄武苍茫浑厚的声音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随后化为水墨,凝聚出一个面带稚气的小少年,从画卷之中一跃而出。
小少年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他穿着明显比他整个人大一截的唐衫,宽大的袖口拖在身后,像一对收拢起来的羽翼,虽是渊族人的样貌,看着却嫩的很,脸颊鼓鼓的带了点婴儿肥,神态依然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但没了星渊大帝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反倒像京江街头猫嫌狗厌的皮孩子。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每次都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大家有事没事都各自回去忙,散了吧啊。”小少年——或者应该叫他玄武——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恭迎自己的一众书侍都给打发走了,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我就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出来看看,不用管我。”
为首的书侍躬身领命,心中暗自诧异,这还是她在文殊院当差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玄武现身,这位文殊院真正意义上的管理者早已在漫长的历史中修炼的波澜不惊,鲜少有能吸引他注意的事件发生,而今居然亲自现身,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了那书间中的二人几眼,一位气质沉稳的考古学士,一位眼神明亮的冒险者,这两种职业都是文殊院的常客,为何会吸引玄武大人现身相见?
尽管心中好奇,领头的书侍依旧一丝不苟地执行了玄武的安排,指挥跪地迎接的书侍们各自退去之后,自己也躬身行礼,而后飘然离去。玄武不甚在意地挥了挥衣袖,散开的书间墙壁又聚拢过来,周遭景色几经变化,待稳定之时已经变回了先前那间玖斓书房的模样。
那展屏风之中如今空无一物,小少年轻巧地一跃,坐在了屏风顶上,晃着一双肉肉的小短腿看向底下的白发少女,得意地挑了挑眉,“猜出我到底是谁了吗?”
他挥手再造书间的气度与在画卷中泼墨为山河时一模一样,仿佛世间万物皆为他手中一笔浓墨,可以随心随意的改变,但苏洛无比确定眼下她所处的空间是真实存在的,她拿起的书本,饮下的热茶,差点撞翻的兰草花盆都不是假象。
如此一来,玄武真正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四圣传说之中他给予了星渊大帝无尽的知识,想来也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座图书馆……是「文殊院」本身吧?”苏洛抬头道:“虽然铭文魔法之中有改变物质效果的环式,但只有在自己身体里,才能像泼墨一样随心所欲地改变书间构造。”
青龙与朱雀守护天子血脉与皇权的稳定,白虎保卫玖斓的土地,而玄武给予百姓最重要的知识,并保管玖斓万年的历史与人类文明的星星之火,这才是玖斓万世长存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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