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领兵(第1/2页)  簪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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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侍郎。”

    在眼前往来掠过的官服衣摆,赵景淮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为他驻足停留。

    接到父亲在疆北出事的消息,他便匆忙出府入宫求见,可在这长明殿跪了这般久,陛下还是一眼都未来瞧他,甚至连遣个人都不曾。

    赵景淮此时的心早已如地上的薄雪一般,坠入寒窖似的又冷又凉,即便他再如何不信,观之陛下的态度也该知晓,随父亲远征的数万将士尽数之死并非虚言。

    他努力抬眸看去,只一眼,赵景淮便有些愣住了:“秦太傅……”

    他怎么也没料到,来同他说话的并非是从前在官场上还算交好的那几位,反倒是这位向来与赵家不对付的太子太傅。

    赵景淮心里门清,秦太傅倒不是不喜他们父子,而是父亲手头兵权太重,且又位居侯位,朝中又无一能真正掣肘住赵家之族。

    只是,如今赵家这场灾祸下来,秦太傅作为太子之师,立场不必抉择早已是东宫阵营,自然不可能站在赵家这一边,替父亲说话。

    已逾花甲之年的秦太傅,打量着不同往日风光的赵景淮,他浑浊的老眼微睁,默了片刻后问道:“赵侍郎在殿前跪了这么些时日,是为求什么?”

    如今永宁侯府虽然被禁军团团围住,以示天子震怒的同时,却又并未革了赵景淮的官职,因而秦太傅再称他一句“赵侍郎”,也并不是违过之词。

    从这话中,赵景淮恍然一怔,他仿佛瞧见了希翼的光似的,深深冲秦太傅拜了下去:“求太傅助我——”

    ……

    端坐高堂之上,庆帝佩着九毓冠冕,身着金丝线镶龙凤纹样赤黄色明服,端的是睥睨众臣的威严。

    身旁内侍例行唱词,阶下的朝臣伏跪了一地,口中称唱,每日惯例的礼拜罢了。

    扫了一眼殿内的群臣,庆帝面色不显:“疆北之事,众爱卿可有良策?”

    “臣有一言。”

    寂静一片的大殿之上,有人率先手执着笏板出列,声音铿锵朗朗,显然有着信誓旦旦之势。

    站于首位的秦太傅微侧首看去,那穿着黛紫官服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兵部尚书冯竭。

    只见冯竭先拜了一礼,道:“疆北此祸事,事关我大庆江山之危,饶是陛下心中再如何感念永宁侯战功赫赫,却也要为那远在边疆无辜惨死的数万将士讨个公道,乱臣贼子一日不拿,便一日不能使军中亡魂安息。臣,恳请陛下,降旨永宁侯府。”

    他说得振振有词,秦太傅望了眼台上的帝王毫无波澜的神色,心下不住一叹,这位被陛下赋予重任的尚书大人,到底还是没有摸清楚为君者的心思。

    此时的殿内,因着冯竭这番话,得来了不少赞同附和的言辞,他的腰杆便挺得越发笔直了,冯竭心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他还能摸不透陛下的心思吗?他是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兵部尚书一职与兵权息息相关,他便是为了抑制永宁侯的存在。

    如今这个关头里,陛下定然是极其想要治他赵万陵的罪,只是无人给他这么一个定重臣之罪的台阶,如今他走出这一步,就是正中陛下的下怀。

    秦太傅旁观了半晌,不见高座上的君王有话要说,他便站了出来,对冯竭驳道:“冯尚书既说疆北一事事关我大庆安危,可听你这么一言……陛下,老臣倒是觉得冯尚书本末倒置了。”

    “秦太傅直言。”

    庆帝微抬眸,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终于有了点波澜。

    “陛下明鉴,永宁侯谋逆之事尚且要撇在一旁不谈,眼下要紧的是犯我疆域的外敌,就在昨日,北羯五万大军已然破了循礼门,即将兵临旬阳城下。倘若再攻破此城,一路往南而来便势如破竹,长安才是真正地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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