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就在他抬脚要离开时,陈曼姝幽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偷我钱?”
屋子瞬间亮起昏黄的煤油灯光,大福转脸,就看见陈曼姝披着外衣坐炕边,懒懒抱肩看他。
神色极为冷淡。
攥紧手里的荷包,大福整个小身子都僵硬地站在那。怕陈曼姝生气,他心里又慌又急,眼睛顿时蓄满泪水,噼里啪啦就往下掉。
没声没息地哭,瞧着可怜极了。
陈曼姝:……
有没有搞错,是她被伤害了好。
“喂,你拿我钱我还没哭呢,你倒先哭上了。”认命走过去将人提溜到炕上,陈曼姝扯过架子上干净的毛巾,没好气地给他抹眼泪。
小孩抽噎着,大眼巴巴瞧她。
“说说,为什么拿钱?”陈曼姝给他擦干净脸,又捏了两把,才开口问道。
跟大福相处了个把月,她知道他是个乖孩子。
比起精怪又粘人的小宝,大福这个哥哥显然懂事太多。照顾弟弟,搭手干活。除了性子傲娇点,几乎没怎么让陈曼姝操过心。
“你有了钱,肯定会跟那个女人一样跑掉,不会要我跟小宝了。”大福仰脸看她,稚嫩的声音充满笃定。
语气认准了她就是个渣姑。
听到大福的控诉,陈曼姝难得沉默了会。
他口中那个女人是两小孩的生母,原主大哥死后就拿着钱跟人跑了,也不管自己的亲骨肉。
大福虽然聪慧,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听村里一些妇人嚼舌根听多了,他心里就留下了疙瘩。
“首先你得明白,”组织过语言,陈曼姝用手点了点大福的额头,耐心跟他解释:
“我是你和小宝的亲姑,养你们到十八岁是我的义务,跑不掉的,懂吗?”
“那十八岁之后呢?”大福紧接着问,小脸满是不安。
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漫不经心瞥他一眼,陈曼姝嫌弃的开口:“成年后还要我养,丢不丢人。”
“那你发誓。”
“……”不是很想干这种蠢事呢。
在大福期待的目光下,陈曼姝撇了撇嘴,到底是照着小孩的意思做了。
第二天大清早,陈家外边传来方婶的吆喝声。
“曼姝,曼姝!你起了没!”
没醒都要被她吵醒了。
不耐地将被子盖过头,陈曼姝闷在被窝里,平复那份不太友好的起床气。
“婶子,找我什么事?”简单拾辍后,女孩走出院子开门,脸上笑意清淡。
“哎呀,也没什么。”方婶亲热地拉过陈曼姝的手,“就俺家那口子,今儿个不是叫他那几个堂弟到家里修屋顶嘛,俺寻思着你们家主屋也漏水,一块修得了。”
想到下雨总是漏水的土坯房,陈曼姝应下来。
“那您跟我说说材料费和人工费,我给您拿钱。”
“你看你,又来了。都自家人帮忙,要什么钱。再说你平时给俺们家送那些吃的,可不比这值钱多了。”
知道自己争不过对方,陈曼姝道过谢,想着中午做点什么给那些工人填肚子好了。
以食抵财,也不算占人家便宜。
到中午时,日头烈
,方婶婆家弟弟动作也快,很快就修好了屋顶。
“曼姝曼姝,这是什么,好香啊。”
灶房内,大福踮脚看着大锅内冒着浓烈香味的酱黄色稠汤,大眼闪着好奇。
经过了昨晚,他明显跟陈曼姝更亲近了,也不出去跟狗蛋他们玩,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
“这个叫胡辣汤,河南的特色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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