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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生产大队,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中。
“欸!你们听说了没,老陈家小闺女现在是发达了!”
一群村妇聚集在大榕树下,瓜子吐得到处都是。从谈论谁家恶婆婆又在磨蹉新媳妇, 讲到大队长跟村头老李家寡妇有染。
虚实难辨的流言, 到了她们口中, 都变得白银真金一样真。
“俺呸!就那狐妖媚子,能靠什么发达?”一个粗鄙妇人面露鄙夷, 直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另一个妇人紧接道:“指不定又是出去勾搭了哪个野男人,可不就是睡出来的发达嘛!”
她踮起脚,掐着小腰,捏的一副尖鸭嗓。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哈哈哈。”众人哄笑,显然已经习惯拿陈曼姝来取乐。
这个年代对女子名声仍十分看重。这些长舌妇个个心里门清, 却还是对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小姑娘言语上多加轻薄。
可见用心险恶。
当然, 有果必有因。原主从前腆着脸去倒贴陈牧州的事, 闹的两大队人尽皆知。加上她自恃美貌,看人不起,人缘本就奇差。再经周小柔在其中添油加醋一番,流言越传越难听。
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激动处还伸出手比划几下, 话题眼看着要扯远。
反倒是原先打头的高个子妇人急了, “你们可别不信!这可是俺亲耳听到的!”
见大家激动地围上来,她得意扬眉, 这才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高个子妇人名唤符芳芳,是红砖生产大队马老太家小儿媳的娘家大姐,前天拎着新下的鸡蛋去看望正在月子中的小妹。
甫一出门,就瞧见方四娣跟王春丽在前面拉着手,亲热地闲聊什么。
隐约还能听到陈曼姝的名字。符芳芳干脆拎着菜篮子就躲到墙壁后紧贴着, 偷听二人的墙角。
这一听下可不得了。原来陈曼姝消失这么久,是在县城谋了份好差事,这回回来还专门给她们带了许多精贵糕点。
“我可跟你们说,那厂子一个月工资八十!整整八十!”
“怎么可能!?”
“这可比俺们家一年的收入都多。”
“是啊,小贱蹄子运道这么好?”
一群女人纷纷张大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半信不信,眼底又都是掩不住的艳羡和嫉妒。
被拉扯住问细节的符芳芳,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时是无比得意。
其实方婶根本没提到什劳子的工资,只说厂子挺讲人情味儿,过年过节还送工人福利,全是符芳芳为了博眼球自个编的。
“那糕点厂听说是叫一品珍,可气派了!”
“真的假的!?”
“可不是咋地,就……”
众人听的兴起,都没注意到大榕树后面一个纤细身影,偷偷跑回家中。
“娘!娘!你快别睡了!”女孩火急火燎冲进门,刚进屋子就开始大声吆喝。
“催命呢你催,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她口中称作娘的正是陈红英,眼屎还挂在眼角,上衣扣子都没扣好,就邋里邋遢从内室走了出来。
江二燕闻到陈红英身上因几天没洗澡带的馊臭味,嫌弃地皱了皱眉。
又很快舒展开,上前亲热地挽住陈红英的胳膊,撒娇道:
“娘!我也要去一品珍当女工,你叫陈曼姝把她的工位给我。”口气娇蛮又无理,显然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
陈红英撸了把鼻涕,不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贱蹄子哪里来的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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