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敲门礼仪都忘了。
他冲劲儿太猛,配合门的张力,直接带起一阵人为风,吹散了纪维祯放置在桌角最上方的纸张。
轻飘飘落地的薄信纸,上面黑色笔渍还未干,显然是刚写完不久。
【京都的木香花开了,很好看,想吃你做的青团……你都不说想我……】
谈恋爱的男人都如此黏糊么,寡王助理表示震惊。
他瞎了他瞎了,什么都没看见!小王僵硬地把视线往上方挪,第一次恨起自己那好的过分的5.2视力。
恰好对上纪维祯面无表情的凝视,深沉黑眸里就装着一句话:你死了。
别怀疑,就是陈述句式。
完了,他觉得他可能要被灭口。小王紧张地咽口水,傻嘿了两声,试图自救:“老大,今天风可真大啊,哈哈。”
纪维祯眼皮掀起,扯唇,凉凉道:“你是说阴风吗?”
“……”小王缩着脖颈,半蹲下去,两指捻起信纸,不敢多看就小心翼翼地背放回桌上。
他深深鞠躬:“打扰了!!!”
想死助理。
青年单手轻叩桌面,人靠椅背,好整以暇地打量没头脑的呆鹅:“我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说着顺势举起茶杯轻抿,淡色唇瓣染上一层水渍,更添绮丽。
“谁来了?”纪维祯问。
刚还蔫了唧的小王瞬间恢复元气,激动道:“是傅教授啊,物尔奖,就您以前采访没成功的那位。”
这种失败案例没必要强调第二次。
“所以呢?”纪维祯放下茶盏,眸光冷淡,“关我什么事。”
小王哽住,老大不愧是做主编的人,够沉稳!够淡定!
说起来他跟傅予书确实有过交集,五年前的事了。当初《都报》曾专门开辟过一个名人专栏,采访各界领域佼者。
傅予书当时刚获得物尔终身成就奖,声名鹊起。只是为人极其低调,外界对他的个人信息知之甚少。老社长跟他多次上门拜访,都被拒绝了采访的请求。
他印象不深,唯一记得的是男人身上那股深沉的冷寂,大约也是个孤独的人。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职员们的惊呼声,随后纪维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老社长率先进门,笑声爽朗;“维祯,你看谁来了。”
一个男人紧随其后,儒雅,又不怒自威,气场强大。他站定,不动声色地打量青年。
“吴社。”纪维祯站起身,先朝老社长微微颔首,而后才不慌不忙地对傅予书道:“傅教授。”
倒是生的一副好皮相,傅予书心中暗嗤,怪不得把曼曼迷得五迷三道。他伸出手,笑的意味深长:
“纪主编,好久不见。”
他们很熟?青年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伸出手同傅予书交握。
“您好。”纪维祯神色有些淡。
他敏锐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这种隐含审视的打量让他略微不快,出于天生的好涵养才没有表现出来。
近些年成就越高,许多人见到傅予书不是敬佩仰慕,就是巴结讨好。纪维祯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倒让他高看了几分。
他女儿这点随他,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就是不知道这风光霁月的外表下,藏的是真性情还是假清高。
老父亲的心思有点反复无常。
“看来你们不用我介绍了。”老社长见状,笑呵呵的:“那维祯,你跟傅教授聊聊,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先走了。”
“?”纪维祯飞快地蹙了下眉。
好不容易跟大佬有近距离的接触,小王星星眼还冒着,猝不及防就被他们老社长拖走,哇哇的抗议声都来不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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