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矮一些的人的盘子,那人笑嘻嘻将盘子递给她,另一个高一些的忽然将手中的汤盆也往赤雪手上一放,道:“端着怪累的,既然你这么殷勤,那就都你来。” 赤雪已经接了一个菜盘,汤盘这样怼过来,她只得另一只手去接,却哪里接得住,一只手忽然伸过来,丹霜接住了汤盘,瞪了高个子一眼,道:“脾气好大的龟公!” 高个子:“……” 他被气得几乎要翻眼白,好半晌才硬邦邦地道:“我不是龟公!” 丹霜冷冷道:“对,你还没资格做龟公。” 高个子:“……” 铁慈眼看那高个子快被丹霜撅过去了,忍笑下床,亲自帮着布菜盘,道:“啊,好香。” 她向来善于打圆场,几人之间古怪僵硬的气氛这才活泛开来,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挤开飞羽,帮铁慈布菜。丹霜看见那壶酒,皱眉道:“怎么还有酒?不知道受伤的人不能喝吗?”将那壶酒拿开。 铁慈皱眉,放下筷子,淡淡看她。 丹霜手一顿,知道自己过了。铁慈向来待人亲和大度,从无等级门户之见,也不允许侍女们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丹霜平日却也不至于如此,今日却不知怎的,总有些烦躁。 她垂了眼,道了抱歉,却依旧坚持地将酒拿开。 飞羽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高个子则笑一声,把酒壶拿过来,又对矮个子道:“换个大杯。” 矮个子拿了个大杯子来,高个子就把酒满满地给飞羽斟上了,那杯子大的,两杯估计就去掉了一壶。 飞羽又笑一声,摇摇头,端起杯。 他端杯的那一刻,铁慈隐约闻见一股奇异的淡香,心中一动,忽然伸手接过飞羽的酒杯,道:“这一杯好像应该是我的哟。” 酒杯近口,她心中更加肯定,这里头添有绣金藤,这是一种少见的药材,有固骨培元功效,目前正对她的伤势,而且这东西能去毒,只要添加了这个,再下毒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好东西,她就不客气了。一仰首,就把一杯干完了。 飞羽:“……” 不是,喝这么快做甚? 这酒虽好,但里头的药物得最烈的酒才能泡出药性,而那酒之烈,便是海量,这种大杯,也不过能喝一杯。还得一口一口慢慢抿,一旦喝急了,必醉无疑。 丹霜赤雪看铁慈自己喝了,倒不急了,她们对铁慈的选择有莫名的信心。 至于那杯酒,根本没看在眼里,皇太女千杯不醉。 铁慈喝完,便觉一股热流自内腑生,流经奇经八脉,如暖风熏过令人陶然,而先前硬被冲开而隐隐发痛的穴道处,更是忽然有通透感,她一抬头,忽然看见了一副骨架。 她一怔,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但随即她就确定自己果然是眼花,因为骨架不见了,对面还是飞羽那鼓鼓囊囊的胸。 铁慈也便放下了,只心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那骨架好像有点大? 她心思都还在这酒上,比想象中效果更好,她拿了酒壶,又满满倒了一杯。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飞羽含笑的声音响在耳侧:“公子可不能贪杯哦,这杯该轮到奴家了。” 铁慈反应不及,发怔地看着飞羽拿走了她的大酒杯,看着她双唇触及的好像正是刚才自己触及的位置,有点恍惚地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么?” 这么一想觉得有点严重,不太卫生啊。随即又想,哦,是个女的,没事儿。 她托腮看着飞羽喝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十分娇气,铁慈看得不耐烦,忽然伸手将酒杯底一抬,道:“来,干了!” 飞羽猝不及防,哗啦啦一杯全进了肚。 两个小厮惊得齐齐撞了桌子。 飞羽:“……” 干你妹啊! 一阵静默,两个小厮脸上表情惨不忍睹。 就咱家主子那酒量…… 飞羽双手按着桌案,低着头,半晌缓缓抬起头来。 在场的人都一怔。 似新雪落桃花,晨曦被第一抹霞光照亮,满园的梨花馥郁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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