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两个婢子自作主张。只是赤雪丹霜自小陪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是她心中极其重要的人,她不需要她们自我灌输那种“主辱臣死,死而后已”的牺牲理念。哪怕一点小事都不必。
她害怕这样的事情习惯了,终有一日她们也会被这种认知推动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选择牺牲。
她宁可艰难前行,也只要所有在乎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丹霜走上来,递过来一个热腾腾的纸包,“公子,给。”
上课钟声已经敲过,餐堂没饭了,铁慈本已经做好了准备饿肚子。她有点惊喜地打开纸包,里头雪白喧软的包子,猪肉大葱馅儿,一咬流油。
“那老太婆对别人悭吝,对自己却还不错。这是我趁你们吵架,在她厨房里偷的。”
铁慈笑起来,开始分纸包里三个包子,一人一个。
两个婢子都没推辞。三人一人捧一只包子,在初夏浓阴斑驳的树下,满嘴流油地啃。
少女们眼眸里有带笑的光,路过的匆匆的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铁慈啃完匆匆去上课,却是已经迟到了,和讲课的教谕在门口撞上了。
今早的课,是一直不算太受重视的算学一科。
朝廷科举有明算一科,但是明算科一来对学生实力有限制,能学算学的人很少,二来科举中以制举为上,明算科低人一等,考上了的最初授官级别也低,只有从九品下,因此除了真正喜欢的人,大部分人觉得这科目又难又无用,无甚兴趣。
但是贺梓当年规定过书院学生的算术标准,他一直致力于将学生教成通四书五经也通庶务的实干型人才,算术不过,对于定级,擢优等等都有影响。
算术的老师是一位山羊胡子的老头,看身上服色,比前两位低一等,只能算是助教,走起路来带风,和三步一跨的铁慈险些撞在一起,铁慈赶紧让路,老头却停下来,赶鸭子一般撵她,“迟到了还磨磨蹭蹭!”
铁慈看看自己的大长腿,对于磨磨蹭蹭这个词很不敢苟同,她撒开腿就走,老头眼前一花,人影便消失了。
讲堂里本有些乱,众人不知在议论着什么,看见铁慈进来,声音立止,陷入诡异的沉默。
铁慈在一路向阳花一般的目光目送下走向自己的位置,对这种浓度很高的关注暗暗警惕。
本以为会有新的幺蛾子,谁知一路无事不说,自己座位下原本不平的地面已经被修理过,平平整整,桌椅都刚被抹过,铮亮透光,铁慈一低头,就能在桌面上看见左邻右舍狐朦般伸长的脖子。
她一回头,那些脖子弹簧般立即缩回,看书的看书,低头的低头。
铁慈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是无意识思考动作,众人都惊得一跳。
铁慈:“……”
昨日恶虎,今日鹌鹑,君等何故前倨而后恭焉?
自然是骂战、老拳、死蛇、群狼之功。
山羊胡老头进门来便道:“起来!都起来!青天白日睡什么觉!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懒的一舍!”
又唰唰唰发下雕版刻印的卷子,“给你们考一考,提神醒脑!”
铁慈刚想趴在案上休息一会,被唰唰临头的卷子砸醒的那一刻,险些以为自己那什么,穿越了,穿到了当年师傅给自己讲过的高中校园。
卷子从前往后传递,身边的人都顶着黑眼圈在叹气,老师在讲台上砸粉笔头,精准地点中每个偷偷骂他的傻逼。
山羊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铁慈,“你,叶十八是吧?一来就鸡犬不宁的那个。别的我不管你,尊师重道这个理今儿我要仔细教你!今儿这张卷子做不出,你别想拿别的来糊弄我,立刻便给我滚出讲堂去!”
铁慈有些悚然,她见识过各种型号的大儒,就没见过这种小辣椒型的。
展开卷子一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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