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因为忙碌,渐渐真的忘记了她,让她在那群居心叵测的宫人们的日夜唆使下,渐渐成了一个懦弱又愚蠢的人。 她也曾是个刚强的母亲,落到如今地步,自己何尝没有责任呢。 一直以为自己活下来,活好了,坐稳了,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但静妃是一个母亲,她不懂朝堂政局,她想要的只是夫君呵护,女儿贴心。 皇家剥夺了她身为人妻和人母存在的意义。 她又不是那种能够自己立起来,活出自己价值的人。 是这世事太难为了她。 铁慈闭了闭眼。 轻声道:“都说为母则刚,其实为母则柔。我忽然明白我娘了。” 正在操桨的容蔚忽然嗤笑一声,道:“我忽然也想起我娘了。” “也明白了她吗?” “不明白。”容蔚道,“如果你娘把你迷昏了打包扔到一个陌生女人床上,你能明白?” 铁慈:“……” 一瞬间心间居然涌起怒气。 什么?! 哪个女人! 片刻后这怒气便哗地退潮。 想打自己一巴掌。 这生的是哪门子火? 铁慈再一想,笑了。 “想不到容先生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悲惨的时候。敢问那位幸运姑娘是谁啊?” “你说,幸运,”容蔚立即转头,目光灼灼看她,“你也认为这是幸运是吧?那你想不想要这样的……” 铁慈立刻使出截招大法,截断这个骚话连篇还反应贼快的家伙,“看样子容先生竟然是逃婚了?想不到先生还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谬赞。”容蔚道,“不过话要说清楚,我可不想做君子,如果我娘迷昏我打包我到……” 铁慈:“哎,猫妈!猫妈!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容蔚:“……” 这万恶的十八小崽子。 一看那猫,还真是不行了,喵喵叫声已经低了下来。 容蔚手腕一转,哗啦一声,桨上已经扎了一条鱼。 他将鱼湿淋淋地甩过来,砸落那猫身边。 那猫却闻也不闻,声息渐渐低了,铁慈将三只小猫拿起来,轻轻放在它嘴边。 那母猫就一一慢慢舔了舔那三只小猫的脑袋。 三只小猫懵懵然地在母亲的脑袋上乱爬乱抓。一次次掉下来。 半晌,铁慈将它们拿下来,撕下一半干净衣襟,将它们裹住。 另半边,裹住了死去的母猫。 船靠了岸,四面却没有人家。 铁慈将母猫埋了,小猫在她怀里发出细微的叽叽声。 容蔚笑道:“若你是个女人,八成人家以为你抱的是自己孩儿。” 铁慈嘿嘿一笑,“下辈子吧。” 她的外衫给母猫拿去生产了,里面一层薄袍,午夜风凉,看起来就有点单薄。 容蔚看她一眼,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又道:“张开膀子行不行?” 铁慈张开双臂,容蔚帮她穿好,系好扣子,他比铁慈高,系扣子的时候微微低头,高挺的鼻尖似乎要戳到她头发,线条分明的唇游移在她额头,她不用抬眼,就能感受到眼前极致男色,是凌霄高树上花一朵,天风淘洗,不尽风流。 木叶淡香此刻也如此逼人。 逼得她仿佛无路可走。 铁慈面无表情地想,师傅说了,都是套路。 骗上床就不值钱了。 到时候是自己对他负责还是他对自己负责? 听他口气,家里对他婚事另有安排。 她自己呢?婚约在身。辽东王的面子,岂是轻易可下的? 他对断袖接受良好,她却宁可自己是个蕾丝边。 本就世间无缘人,何必牵扯动凡尘。 容蔚一直瞄着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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