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也在灼灼盯着他。 被一人一鸟以同样的眼神盯住,那感觉并不好受。 童如石不动了。 屋里,众人看过一圈,人群越来越安静。 黑、脏、小、乱,还散发着不好闻的气味。 比丁舍都差很多的地方,寻常日子好过一点的百姓都不一定会住的地方。 传言里骄奢淫逸,浮浪无行的皇太女,默默在这里住了两个月。 传言里在历练地享受走过场的皇太女,其实是在跃鲤书院读书。 传言里不学无术,行事愚顽的皇太女,文武双全,才华能力远超众人。短短两月,书院学生从排挤到敬畏,无人敢撄其锋。 而口口声声要公平的管事们,分给她最差的戊舍,明明她是甲舍的学生。 再想到往日里对皇太女的鄙薄讥嘲,这几日听闻视察后的排斥和抗议,其实都早已一一听在皇太女的耳中。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盯着青砖缺失的地面,只恨那个洞不够深,钻不进去。 众人逃也似地出来,有人咳嗽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应教谕,皱眉看着那群管事。 萧常一直在一边看着,脸色很是不好看,此刻上前给铁慈行礼,道:“殿下真是爱开玩笑,如何能屈尊住在这腌臜地方,当初您就该把那管事大耳刮子打出去。” 他说得亲切,实则是在说铁慈故意隐瞒身份,引人入彀。 铁慈笑道:“叔,我这身份要说出来,还能学得成吗?我这不是以为被萧家照拂着的书院,一定会力持公平的吗?我又怎么敢因为一己之私,坏了书院多年清名呢。” 萧常听见那个称呼,脸扭曲了一下,随即冷笑道:“殿下说笑了,什么被萧家照拂着的书院?这些管事,可没姓萧的。” “那就好了。”铁慈拊掌,“既如此,这些管事不守规矩,行事无度,收受贿赂,搅乱风气,败坏书院清名的诸罪,便可以交由青阳县统一查办了。” 萧常怔了怔,招手唤过院务,道:“把那个给皇太女分戊舍的管事给辞了。如此不守规矩,确实该罚。” 然后他便道:“如此,诸位散了吧。殿下,不妨随臣前去水阁休息。” 铁慈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叔,我喊你一声叔,你便以为自己姓铁吗?” 萧常窒住。 “还是你真的觉得书院姓萧?这一脸的主人翁的嘴脸。”铁慈笑着一摆手,“那我倒要问问大家依不依?” 她话音未落,有人气壮山河地吼道:“不依!” 铁慈一看,哟,良堂老相好小圆脸。 真是对不住他,到现在她还是忘记问人家名字。 小圆脸一带头,众人顿时纷纷道:“不依!书院是大家的,是所有师长和学生的,是大乾的!文华之地,岂可属于一家一姓!” 萧常脸色铁青。 “给我分个戊舍是小事,不值当追究罪名,坏人饭碗。”铁慈从怀中抽出一卷册子,交给青阳县令,“倒是这些管事们私下很有些勾当,都记录在这里了。请县令好生查办。稍后我会传令给海右布政使,让他安排专员来协助你处理此事。” 厚厚一册,都是沈谧和他的外卖员的战果。书院这些管事后来越来越懒,总让外卖员们帮忙干活,打入他们家中内部查一些线索变得简单。 青阳县令抖着手接了。 铁慈又看向应先生等人,“事关书院清誉和百年存续,还请诸位教谕一同过问此事。” 应先生拱手,“谨遵太女钧令。我等必全力以赴。若是青阳县令力有不逮,我等几人倒也薄有声名和官职,稍后自会向朝廷上书请命。” 青阳县令脸色一白。 应先生等人的意思很清楚,想和稀泥是不行的,否则他们会联合众人,凭借自己的声名和朝廷授予的荣誉性的官职,直接向朝廷上书,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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