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做的,想让甲乙丙丁各舍的学生一起去对抗一件事,从而真正跨越阶层,实现融合,那么平等、友爱、自由的学风,会悄然替换掉昔日遮没书院清明的霾云,重复往日月霁风清。
以后书院能不能姓铁,她并不过于执念。
她执念的从来都是整个天下,是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青年有所学,中年不一事无成忧愤碌碌。
便如这书院,本是学子们的象牙塔,不该为朝廷权欲所争夺污染。
如此便够了。
所以她高踞上座,目光柔和,叫起众人,并不像萧常和一些师生以为的那般,会趁机邀功、卖好、或者卖惨,来拉拢人心。她只是看看外头夕阳,笑道:“时辰不早了,要不要走一走流程?说好的展示文采呢?那谁,容兄啊。”
众人脸红,又想笑,本来栗栗不安,没想到皇太女如此随和,比叶十八时期还亲切些,气氛瞬间便轻松了许多。
容溥站在人群中,笑道:“殿下,打人何必一定要打脸呢?”
铁慈诧道:“咦,打人不打脸,打哪里?”
众人哄笑。
容溥咳嗽一声,道:“殿下既然有令,溥自然不敢不从,这便献丑了。”
铁慈来了精神,坐正了些,众人愕然看着容溥。
不是吧,今儿大家脸都肿了,牙齿和眼珠落了一地,您还要来?
容溥凝视着铁慈,轻声吟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铁慈怔了怔。
竟然是之前宫里和容溥相遇时,自己吟诵过的苏轼名篇。
讲堂内笑声忽止,一片安静里,温文尔雅的应先生忽然大声道:“好词!”
仿佛按下了开关,讲堂里顿时活了,人们纷纷赞叹,还有人迫不及待地问:“下半阙呢?下半阙呢?”
“下半阙,要问殿下了。”容溥淡淡笑着,对铁慈一揖,“这首词,是之前溥在宫中偶遇殿下,听殿下吟诵所得。自听此词,溥便念兹在兹,不可或忘,还请殿下体谅,今日便赐下下半阙吧。”
铁慈迎着他的目光,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说的可不仅仅是词。
容溥这是替她抬轿子呢。
但铁慈却不想坐上去。
毕竟公然抄袭这种事,过不了她的道德坎。
她只是笑了笑,道:“此词非孤所做。此处遍地大能,诸位若觉得好,不妨试续下半阙。”
她说实话,众人却觉得她在谦虚,更增好感。当即有人寻了纸笔推敲,有人表示此词清逸高绝,不敢狗尾续貂,但不管怎么表示,文人最看重的还是好词好句,一时众人看她的眼神又深邃了一层。
铁慈含笑接了那些爱怜的目光。
有人大声道:“皇太女才是真正的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啊!”
萧常坐在一边,无人理会,脸色难看,想说这词皇太女可真做不出来,但是人家确实没认,他无法拆台。
铁慈看他脸色不好心情就好,笑眯眯又换了话题,“说好的箭术演示呢?”
丹野在人群外大声道:“叶十八你有脸不,上次骑射考试赢了全院的钱还不够?这叫君夺臣钱,回头找御史弹劾你!”
众人又笑。
应先生得了好词心情好,凑热闹道:“你们说好的,实务策论找谁下马威啊?”
小圆脸大叫:“找殿下!”
夏助教翻着白眼:“算术特科呢?”
众人齐答:“还是找殿下!”
哄堂大笑声里,萧常冷着脸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听见里头皇太女脆声道:“行行行,我来就我来,哎,皇太女啊,考你一个实务加算术的题目,跃鲤书院师生上下八百三十二人,夜宴每四人一桌,每桌一猪半羊果蔬若干,素酒三坛,问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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