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手心。
再抬手时,掌心早就空空如也。
而观南的发髻中央则多了一片突兀的绿叶,为她的面容平添几分沉静。
观南抬头,迈大了步子,离开了此处。
洒扫的小道童停下手中的动作,驻足向门口望了一眼。
呆愣愣的。
就那么看着人来人往,心头依旧是空落落的。
“你在做什么呢。”
直到同伴唤他,他才缓过神来。
他回的磕磕绊绊,眼神还是忍不住向外瞄。
“没、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
小道童咬了咬唇,看着青石砖上的落叶枯枝。
“有些悲伤。”
他不记得自己看到到了什么。
但他却依然记得,那是悲伤。
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悲伤。
……
水哥双手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观南将那片从清心观里拾到的树叶小心封好后扔进清心潭的行为,手都不由得松了松。
“就这?你就给扔了?”
观南掀唇。
“不然呢,一片树叶而已。”
水哥斜她,别以为他会信。
观南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别想了。”
“我非黛玉,不喜葬花埋叶。”
水哥抠了抠脑袋,绝口不提自己想要观南把东西埋起来的想法。
尽量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水哥咳了咳,一脸正色。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啊。”
是把所有的宝押在白韵尘身上,还是只身去南边瞧一瞧。
观南看着潭边撒下的月光,美眸里染上银光。
“我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我相信他们,相信自己。”
观南掬起一把潭水,感受着里头的寒意。
想起长明山大涝的那日,水里的冰凉。
以及糜正一个玩笑般的咒法。
她不觉得自己算错了,也不想自己看错人。
糜正那样精明的一个人,还有她给的夜明珠,如何就至于死在南边。
而白韵尘答应了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她子桑观南要的只有一个消息罢了。
潭水一点一点从观南的指尖流出,砸在潭面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观南垂眸,落下一滴泪。
就好似掌心滑落的那些水珠一般,最终还是落入潭中。
也许沉于潭底,又或是归于暗流之中。
“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啊。”
“最后被揭开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子桑观南这短暂又漫长的人生。”
水哥吞了口唾沫,不知道如何安慰观南。
“南姐,没必要入戏太深。”
“你还有我呢。”
观南咧了咧嘴角,讽意扬于眉梢。
“你错了。”
“我只是觉得,真相要由局中人揭开才有意思。”
“希望,白韵尘不会让我失望。”
水哥:“……”
感觉他才是那个傻子。
“明天修炼?”
“还是去找杜显允?”
观南声音悠扬,一字一句,一顿一叹。
“不,我们接着义诊。”
她所有的悲和喜,需要暂时移植于别的事上。
更何况,她需要给静和机会。
给他接近自己的机会。
也给槐树精,动手的机会。
……
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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