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轩迟疑了一下,说出心中想法后,又迅速低头,不敢与李凌对视。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吗?难道咱们真就什么都不做,等着洪水破坝,泛滥全县不成?”李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下官以为,为今之计想要保住县城,就只有想法让这里的堤坝不溃,而想要堤坝不溃,唯一的法子就只有让洪水有个宣泄的地方了。不是这儿,而是下游!”温轩吸了口气,把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给道了出来,同时心下忐忑,不知明白自己说法后的李凌会否答应。
田主簿当即就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这是要牺牲下游一些乡镇来保此段堤坝了。这其实是治理洪水分担压力的常用办法,但这么一来,势必会让下游大片区域变为泽国,多少百姓都将受到牵连,李县令他肯接受吗?
多少次这样的水患面前,很多主政官员都因为有所顾虑,心存侥幸而不肯放弃一部分人和地方,最终结果就是溃坝之后,死的人更多。但儒家一贯以来的仁爱思想,又让太多官员不愿承担这样的责任和骂名了。
李凌也短暂的陷入到了沉默,片刻后,在两名下属偷眼打量中,他神色变得越发凝重:“温大人你说的是,这是最好的保我县城的做法。这样,你最熟悉本地地理水情,你来定一个位置,然后本官让人赶紧去那些地方把当地百姓劝走,再破堤放水,减缓上游压力!”
他居然当机立断就答应了这一提议,这一反应让温轩有些恍惚,随即才大声答应:“本县下方的两乡三镇,那里地势平坦低洼,正好积蓄洪水”他心中早有考虑,此时便毫不犹豫将这五处位置一一点出,静候李凌做最终决断。
李凌也没带迟疑的,迅速点头,再转身:“李莫云,万申吉,常帆”他接连点出身边最得力的几人,“你们这就带人赶去此五处乡镇,务必要说服他们全部离开家园,然后就地把当地堤坝推倒,放水灌入,减轻上游压力。”
几人脸色也变得极其凝重,自知身上担子极重,但还是齐齐抱拳领命。再无半点耽搁,就迅速而去。
李凌见他们远去,又想起一点,大声喝道:“还有,若他们实在不肯走,那就用武力逼迫,到时有事,自有本官一力承担!”国人安土重迁,哪怕是灾难临头都宁愿死守家园,他可不想真发生如此惨剧,人才是第一位的,其他一切皆可慢慢恢复。
“遵命”伴随着远远的几声大喝,几人更是全力而去。
而李凌他们在此也没有闲着,再度把下姚村和本县内的诸多青壮劳力调集起来,让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加固堤坝。
随着水势不断加大,堤坝上的破损更大更深,有些地方甚至都有水渗透进来。这一情况传来,李凌当即亲自带人上前,在堤坝后方安放沙袋抵挡,就连他自己个儿,都开始扛着沙袋往上去了。
这一幕落到寻常百姓眼中,自然起到了极大的鼓舞效应,连县尊大人都不顾体面地动上手了,咱们自当更加卖力才是。
于是,成百上千的青壮力士开始在城里城外,坝上坝下地奔忙起来,一袋袋沙土被灌装好后快速送往各个要紧处,一块块沉重的石头被抬上去,安放到指定的位置。
雨虽然还未停歇,但堤坝这里却已热火朝天,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无数人都在忙碌着,守护着堤坝,也守护着他们的家园。
等到黄昏时,更多人出了县城,有人担了担子,有人推着小车,那都是城中老弱妇孺。在知道大家都在县令大人的带领下为保住河堤努力后,这些出不了力的人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心,别的帮助没有,那就为奋战在河堤上的青壮们送上自家的饭菜食物吧。
当热腾腾的饭菜送上河堤,送到每个人手上时,这些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的汉子们只感一阵暖心,身上的气力似乎一下就恢复了,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大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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