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在他刚来谏院的时候,就连钱贯在交代他平时应做的差事的时候,都没敢直接告诉他,他所在的职位,最核心的任务是什么——探知民意只是个幌子,去查探谏院委派的指定消息,才是实的。
当然,前者纵是个幌子,他也要认真去学,以便真遇到突如其来的彻查,他连如何伪装都学不会,直接将整个谏院都牵连了。
今日在公文事项以及各种差事他都处理妥当后,池映寒便学着钱议郎之前的模样,即便是知道没什么事了,也在门口侯着。
大堂内的曹清点着灯,去了里面的屋室,与史枫相对而坐,同史枫道:“老伙计,这件事我也不知当奏不当奏,但现在大庆与北魏关系紧张,北魏得了势头,欲夺回疆土,两国随时可能再度开战。但依老身的见解,开战是下策,割地又有损国威,不如两国交好,方能解了此次的忧患。”
史枫回道:“如何交好?那北魏得了洋人扶持,物质上并无匮乏。”
“唯一的办法,便是商议和亲。古往今来,和亲都是议和最有效的办法。”
史枫叹道:“想法倒是中规中矩,但官家就这么一个公主,现下又有了驸马,眼下大婚在即,如何和亲?且说官家这边,让北魏送女儿过来,北魏愿意答应吗?”
“不论如何,总要一试的。以官家的性子,想让安阳公主嫁去北魏是不成了,唯一的办法便是接纳北魏公主,两国和亲,倘若能诞下龙子,更是再妥善不过。”
史枫倒也觉得没有旁的办法了,但他还是道:“只怕官家现下已经有主意了……”
“罢了,奏章我已经拟好了,总是要提一嘴的。”
在二人商量妥当后,曹清便准备回家了,在出门的时候,见池映寒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外,便同池映寒道:“今晚无事了,池议郎早些歇息。”
“诶!那我送大人到门口!”
曹清点了点头。
池映寒在将曹清送到门口后,方才回了自己的屋室。
白日里喝了几口酒,晚上竟有些困倦了,便裹上被子睡着了。
恍惚之间,他感觉好像有一道光芒打在自己的脸上,再一睁眼,竟已是天亮,他急匆匆的起身办差,却在办差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厉喝:“池议郎,安阳公主的请柬你到底送去了没有?明日安阳公主便要大婚了!再不将请柬送去,公主便要治你的罪了!”
池映寒惊呼:“明日?怎么突然改成明日了?”
他心里万分焦急,赶忙拿着请柬跑到街上。
但他根本不知道顾相宜的药堂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四处打听,跑遍了整个京城,最终才来到顾相宜所在的药堂面前。
但那药堂的模样,竟让他大吃一惊——墙体被大火烧得通黑,模样惨不忍睹,地面上也到处都是烟灰,甚至那房梁仿佛下一刻便会倒塌。
池映寒心道:这药堂不是已经装修了许久吗?怎么还是这般模样?!
可就是这般模样的药堂,却还是生意火爆,前堂到处都是买药求诊的人。
池映寒勉强挤进了药堂,却根本没见到顾相宜。
他当即慌了,见不到人,那请柬该怎么办?该怎么传给她?
池映寒突然想到了王文夫妇,他送不到,她义父义母总能把请柬传给她的。
于是他便急三火四的跑去了工部尚书府。
谁料,在推开府门的刹那,他听到的却是一句——
“你可真有意思,让我去参加安瑾瑜的婚宴?你还想怎么挖苦我?”
这番话犹如当头一棒,击得池映寒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他没能看到她的脸,只听她继续道:“还记得你当年在首饰铺是如何嘲讽安瑾瑜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