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是自己听来的看来的,他很少话,暗地里还在学着这些人话的口音和语气。他心里很害怕,在接受了现状之后很担心会被别人发现自己是“鬼”,会将自己烧死!他还记得的时候,前巷有户人家的女儿中邪就是被烧死了。
因此,他每只老实地跟着“大哥”下地干活,能不话就不话,就怕被人看出他不是张山,把他绑起来一把火烧咯。
来这里已经五了,这个叫李大水的应该是原身的好友,自打开始『插』秧就一直在他旁边,听前阵子去走亲戚了,『插』秧活儿重要,这才被催着回来,李大水喜欢边话边干活,其实瑞和还挺喜欢他的,因为他能从李大水嘴里听到不少消息。
李大水嗓门儿大,这一嚷嚷旁边做活儿的人都看过来,有几个还开始笑,眼神往话里几个当事人身上飘。瑞和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插』秧。
下了几地,每早上都有好似头头的人敲锣喊起床,众人都喊那个敲锣的人“田生叔”,然后田生叔吩咐工作,还拿着册子在登记,别人那个叫工分,一满工分能有十分呢,有了工分就能分粮食,就有吃的了!知道这一点之后,瑞和满心满眼都在做工上,别的是真的没心思去理会。
至于李大水的卢培音,哦,那是一个扎着俩辫子的年轻姑娘,是“知青”,他还没搞明白什么是知青呢。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该是很喜欢那姑娘的,听李大水,那是帮着做工,“追求”人家呢。不过他是不敢再学原身的做法的。先别他不认识卢培音,就他才十三岁(虽然这具身体很高很壮,看着不止十三岁),哪里就到媳『妇』的年纪了?
就在昨,李大水来『插』秧时起卢培音,听原身有一个心上人,瑞和吓『插』秧的时候手都在抖!好在昨他大着胆子偷偷看了一眼,正好那姑娘看过来,冷着脸,然后移开目光。
就那一眼,瑞和就高忻在心里欢呼。啊啊啊!他高兴极了!他以前生活坎坷,生活教会了他看眉高眼低,虽然那姑娘藏得好,从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有些清冷的姑娘而已,可他还是看出了对方看到他时透出的轻视和厌恶。
真好!看来原身还没追上那姑娘呢!
确定这一点之后瑞和才稳下心来,做活儿都快了两分。他正愁原身亲近的人会认出自己是冒牌的,好在张家大哥和大嫂并没雍露』出怀疑的眼神,现在原身喜欢的姑娘不喜欢原身,想来对原身也不会多了解熟悉。于是今出工,李大水再调侃起来,他就能做到充耳不闻了。
只是没想到,瑞和假装听不见,却有人被李大水的话惹怒了。
“好好一个男人,偏跟长舌『妇』一样念念叨叨的,些三不着四的话!”一个姑娘腾地站起来,指着李大水骂起来:“我们都是同个生产队的人,互相帮个忙怎么了?你就怎么了?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男女关系那档子事儿了?我们培音一直很勤快,偶尔做不完我们顺手帮衬怎么了?也没求着张山!就你在哪里胡袄!”
“不是,我、我什么了我?”李大水冤死了,还要开口,瑞和也没想到这个姑娘会突然发作。可他知道是好是歹,李大水没有恶意的,于是赶紧拉住对方,转身对着那姑娘鞠了一个躬,只了两个字:“对不起。”因为刚学当地话,着急起来他连长句子都发不出来,只能出对不起三个字,又因为他咬字的时候发音慢,表情却诚挚严肃,这两个字便透出郑重和诚意来。
为卢培音出头的姑娘一下子哑火了,然后看向卢培音咨询她的意见。瑞和便对着卢培音再次道歉,卢培音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照得更加美丽了。她笑了笑:“没关系。现在春种这么忙,这时候该想的就是怎么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任务,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闹矛盾啦,青青谢谢你,我们来『插』秧。”
池青青哼了一声,蹲下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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