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姣的尚瑶一笑道:“对呵,这才像个山寨一家人、本家兄弟亲的样子,我又何有责怪之理,无从谈起、无从谈起的。”
章金子先以拱火方式道:“实不相瞒尚夫人,我与尤都教练使自府营帐,虽昨下午后晌办完军务要事,临了时间再紧,也没忘了,给大头领捎上了三百多两银钱,作为拜见的‘孝敬’,也就是彩头钱!”
“钱哩?”尚瑶一望俩人,眉尖微皱,露出丝儿不悦神情道,“看样子,空脚打手的,怎作拜献给大王哩?”
“禀过尚夫人,钱么,山寨都进不来,咋个拜献?”
“怎进不了山寨?”
“内当家,你有所不知这等糟糕事!你是管寨内喽卒防务事项的,我本打算不说,给你为难,还伤你面,但你胸怀宽大,那我就言下?”
“磨叽个啥,说呐!”
“好,我说!哼,偏就有这等事发生!尤官家吩咐标下将孝敬的彩头钱,揹在背上。我与尤官家,一直从成都府城到进云鸠岭山寨前,都是人不离马鞍,银不离背肩地带着。但到寨门前,像是位守卫的、叫汤头目及一帮喽卒,一检查我手中那精精致致楠木作的‘栾’字腰牌,说是假的,扔在地上不说,还踏上一脚……踏牌,戏弄我山寨不打紧,倒是把尊贵无比,我等大头领‘栾’字尊姓,一踩臭脚下,胆也太肥了!”
“呵呵……”尚瑶手中帕掩嘴一阵笑后,认真道,“你的腰牌是假的!四头领离寨去游荡江湖后,寨中变化你肯定有所不知,因原那三四寸木制腰牌挂在外面太过涨眼,又担心另有所图之人仿制,进寨捣乱,于是就制作这个――”
她说着,从穿著的绛色浅黄高腰襦裙,所中系的那宽边锦带里,取得一方约二寸许、上有亦有‘栾’的铜牌,递给章金子则言:“这才新的腰牌。这铜腰牌可入袖,入怀,入兜,随处可携持,甚为方便。有了此新腰牌,自然旧的就废了。沒新腰牌,又怎能随便进出这偌大山寨……这道理你应懂的。我看那汤头目,也是照章办事,没错的!至于他脚踩踏旧腰牌,有损栾大头领英名,这也不是冲着栾火头领去的,我思之是看你执假腰牌,以为要混进山寨,作探子,气愤之下才有此鲁莽之举。再说这汤头目,也是进山寨时短,自不会识得你,这是他的真话……”话到此,她一轻推桌上章金子的茶杯,“来、来……喝上茶,消消气。”话此,又补充一句,“下来,我吩咐匠作坊给你制造个新腰牌给补上就是!”
“谢过尚夫人!”
原本想怂恿起这在山寨管寨规制奖罚、财资用度等要务的内当家尚瑶,欲借她之手,狠狠处罚汤头目及喽啰时,加些筹码的章金子,刚进言就被她给挡了回来。你说她言,倒是理正不歪的,看来我走这多月,这内当家变化大哟!
“咦!四头领,你言那银?怎到山寨就没了?又是咋回事?”
“噢。”章金子道:“那汤头目言我等是‘奸细’,定是赃银,硬给几喽啰分了去!”
“啪!”尚瑶一拍桌身起,娥眉倒竖,杏眼飘火,喝声道:“喽啰何在?”
“小的在!”倏地候在厅门外的俩带刀卫卒,立在厅门口,一拱手道:“夫人有何差遣?”
“你二人,快去将汤头目给本夫人‘请来’,我有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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