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办得也是下了血本,从里到外豪车停了几圈,金光闪闪,仿佛遍地是黄金。
这场寿宴不只为过寿,也为了将姜臻介绍出来。
今晚她是女主人,长裙拖地,容光焕发,身上每一件珠宝配饰都是镶了金边的昂贵,的确要比做小明星的时候气派不少。
禾筝到地方就后悔了。
实打实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方陆北瞧着她也憋不住的笑,“看见了,来这儿的各个恨不得将最贵的家当带上,你倒好,出门买菜呢。”
“我哪知道?”禾筝仰头瞪着他,“你也不提醒我。”
停好车。
方陆北拉着她往酒店大堂内厅走,从里到外一水都是人,见着人都要点头道好,这么一番招呼打下来,禾筝已经疲惫不堪,脚踝酸疼极了。
快走到电梯。
离得还远,便看到电梯旁窝着的一群富家子弟,各个身上皆是倨傲的气儿,年轻气盛都挂在了脸上,没有谁的皮囊是差的。
他们面上清高矜贵,实则,都是道貌岸然罢了。
郑琅先看见了方陆北。
挥着手喊他。
禾筝站着没再往里走,“郑琅哥为什么也在?”
方陆北不懂她什么意思,“咱们都是男方那边的,家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肯定要来。”
体验感愈来愈差。
几乎想到了落荒而逃。
他们没过去。
郑琅只好自己过来,一手埋在裤兜里,脸上那点桀骜不驯的气质特别浓,似乎不把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在看到禾筝时眼里多了点其他意思。
“难得,能看见禾筝小妹来这种场合。”
方陆北嗤笑着,“她可不是我带的,是姜小姐。”
室内暖气很足,灯光无限扩张,几部电梯同时运转着,上去了几拨人,下来了几批人,周围又吵又热,温度烘得禾筝耳廓都烧了起来。
尽管如此。
还是要等着方陆北跟郑琅聊天。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郑琅抬起手腕,整理着袖口一点轻薄的褶皱,眉一抬,在大堂门口看见一对养眼的身影。
继而冲方陆北抬抬下巴,指向他们身后。
条件反射下,方陆北回过头,晃眼的灯光下,眼神立刻就定格了。
要说他们这群人里模样最好的,绝对要非季平舟莫属,最没情调的,他也当之无愧,成天挂着张拒人千里的冷漠脸,却还有不少年轻小姑娘飞蛾扑火的往他身上蹭,这点,他们都不理解。
大堂门口堆集的都是人。
挤挤攘攘间。
季平舟从车上下来,从上至下,没有一处是不精细的,就连跟着的女伴站在他身边,似乎都金尊玉贵着。
早春的夜。
凉而柔。
风清而软。
郑琅在大堂踮起脚挥手叫他。
闻声。
赵棠秋将手上的外衣递给季平舟,他伸手去接,看向声音来源,在一众陌生的人脸里,自然辨认出了禾筝,她也随着方陆北的动作回头看着他。
像是被宿命支配,那双人影之中黯然空旷的眸,让季平舟像一张一样弓绷了起来,手一颤,竟然没接住赵棠秋递来的衣服。
那件深灰色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
赵棠秋仰眸看他,自然弯腰去捡衣服,还没起身,季平舟已经快步朝那个地方走去,他没走两步,禾筝便冲他们淡淡微笑,“姜小姐说她在楼上等我,我先上去了。”
不经他们点头。
她转身便走。
郑琅在后煽风点火的,“哎,舟舟来了,不聊两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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