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臀部的位置,有两个清凉的大洞。上面的面料,在第十次还是第二十次的险象迭生中,惨丧于某只狗的大嘴。
风从两个破洞吹过,墨镜男只觉两腚生凉,似乎陈年老痣疮都好了三分。
他笨手笨脚地从垃圾箱爬出,近大半天的追逐站,耗费了他全部体力。他的双腿颤抖得跟得了老年风湿病似的,反手取下背上沾着的烂菜叶。新鲜的空气涌来,他的鼻腔得到了救赎,正常的嗅觉在他身上重新恢复。他闻了下自己身上的臭味,跟鱼市场卖
鱼贩子的腥臭如出一辙,他干呕了几下。
那些臭味闻得他直泛恶心,可他身上就那么一件衣服,脱下就光膀了。走在六七点的大街,游人看见恐怕会报警,告他一个公共场所非常裸露身体,他暂时还不能进局子,他有一笔账没有到手。
他摸出手机,避开人流,去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这串号码没有存于他的手机,也没有用任何纸质或其他材料记载。
“你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妥,我的报酬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看到了,你做得不错,你现在在哪?”
墨镜男看了眼外面的街道,一墙之隔,如若两个世界,墙外是纷扰的人流,还有学生放学回家的交谈声。
“双福超市旁边的福泽路第三个路灯下的小巷,进巷子之后直走五百米,右拐再左拐,往前走大概三百米,我在巷子的尽头等你。”
这个巷子形成成一座座房屋间留出的空隙,站在里面的感觉非常逼仄。抬头看去,只有一线窄窄的天空。云霞的幻象般的光彩消得差不多,天空飘起了雨点,乌云沉沉地好像整片天要坠落。
雨点响起又滴落,声音越来越大。
倒霉!居然下雨!!
墨镜男出门间,难得看过天气预报,天气预报明明讲今天不会下雨,他看外面晴了半天,出门的时候就没有带伞。
虽然雨珠打在身上有些疼,衣服湿透贴着身体不好受,但衣服的臭气消散了些,就连手上沾的某些粑粑也洗了个干净。在浓稠的雨幕里,只有用一只手挡着,眼睛才能挣开视物。
三天前,他走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全身名牌的“肥羊”。“肥羊”看样子是外地人,走走停停地,什么都要看上一看。
虽然那只“肥羊”,长得魁梧,身高在北方也显得鹤立鸡群。可是,他自信于自己的技术,能在那只“肥羊”发觉之前,把钱包拿到手,再原封不动地把空空如也的钱包送回去。所以,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向那只“肥羊”下手了。
他悄悄地接近那只“肥羊”,不着痕迹地始终落在“肥羊”身后五步远的位置,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
方,神情有些焦急,就像那种急于办事的人。即使有人钱包失窃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他对这些事做来是得心应手。
那只“肥羊”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他走进了一家冷饮店,看来是走累了或者被太阳晒热了,停下来想歇歇脚和买杯饮料解渴。
墨镜男进店之后,没有马上去买饮料。他故意等“肥羊”买回饮料付了钱,转身拿着饮料往回走的时候,再上去前台点单。在相遇的那一刹那,他伸手摸出了钱包,然后嘴里说着抱歉,去前台用带着体温的钱包点了杯奶茶,要求店员打包。
接着,他顺势拎着打包好的奶茶,装作平常的客人那样往外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肥羊”。
很好。
那只“肥羊”舒舒服服地用吸管吸了口饮料,惬意地闭了下眼睛。
一切是那样地天衣无缝,他平生偷过的钱包有近千个,这个钱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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