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镜子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穿着灰蓝色的工装,鼻子挂着两道暗红色的血迹。
我刚刚是在做梦?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的只是一场真实得吓人的梦境。他松了一大口气,就像是死里逃生,刚在鳄鱼嘴下逃生,跑赢了一场生死时速竞赛。
他拧开老旧的水龙头,泛铁锈味道的水流,流到泛黄的洗手盆里,打着旋儿顺着排水口流出。他掬了一捧水打湿自己的脸,冰凉的水稍稍压下了他内心的惊恐。
他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幸好只是一场梦……”
这场噩梦刚刚惊醒,他背负的噩梦,又有多久才能醒来?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像年迈的老头蹒跚地坐下。锈死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
那洗手盆内壁的四溅而来的水珠缓缓地滑落,与粘连在上面的水渍慢慢汇聚在一起。
惨白的阳光,不经意落在水珠上,一粒芝麻大小的细长物体在扭动。空无人一人的镜子,冷眼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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