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流量。
可惜那个寺庙的主持,佛偈张嘴就来,把过去游说的人,都挨个劝了回去。大致的意思是,出家人要守戒律,不便过多参与世事,容易影响修行。
就是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把那些说客劝了回去,这才是令人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知情人透露,那些人的决心很坚定,后续的开发计划,都准备了七八个。
莫德里市人都不能对这个理由感到信服,官方给出的说法是保护历史古迹及生态环境,因此只对大华寺进行保护性开发,允许游客自行上
山参观。一句话讲,就是与从前无二,一切维持原样。
而莫德里市生活的人,即使不是佛教徒,也在父辈的耳濡目染下,对这座大华寺有过一知半解的认识。上过大华寺祈福的人都说,大华寺的佛陀灵验。下至钥匙丢了、自家狗跑了、精神状态不佳这样的小事,上至生意买卖、官场变动、家人重症等大事,好像这座大华寺有佛光笼罩,时常能看到某些达官贵人,给寺院捐赠大把的香火钱。
可惜都被大华寺的主持一一拒绝,再蛮横的人到了这座寺庙都乖得像只鹌鹑。有个听说是带墨色背景的中年大哥,执意要把钱送到大华寺主持那里。主持没有收下他的钱,他觉得对方是看不起自己,叫了自己一班小弟想要象征性地吓唬一下对方。就把神案上的祭品全数扫到地上,蒲团全部扔到院门外。
然而主持没有妥协,依然叫他把钱收回去。那墨色大哥也不敢真闹事,只能摞下一句狠话,然后带着小弟走人,打算改日再来塞钱。
可惜在之后就没人再见过那个大哥,有消息称,那大哥有个小弟开车撞到一些得罪不起的人。整个帮派被人连根拔起,全部洗净腚送进了牢房。
孟高照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跟主持讨要香烛,他原本只是想要上几柱香。好让佛主保佑自己的母亲在下面平平安安,不受其他小鬼欺负。他自己都没想到因为一个念头,受过供奉的香烛,拿回家给母亲点上,可能对母亲有好处。就尝试性地开口问主持拿香烛,然后竟然成功地讨要到了一些。
主持还告诉他,可以定期去寺里拿香烛,而且不收他一分钱。问主持为什么,只说自己与佛有缘。
虽然不知道主持怎么看出自己与佛有缘,但是他还是感恩戴德地收下这些香烛,并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亮的晌头。
香炉上插着三根与众不同的香屁股,其他香的香屁股都是玄黄色,只有那三根突出的香屁股是紫黑色。
他伸手拔出其中一根,用手指揩搓,似乎浸了一层恶臭的液体。
抱着母亲被人动过手脚的灵牌,孟高照迟疑了。他们老家有个说法,灵牌一旦立下就不能乱动,不然对下面的先人不好。
娘,对不起。
孟高照半是愧疚半是彷徨地找了把小起子。家里的的东西坏了,他舍不得花钱,于是添置了不少工具,学着自己修东西省钱。
起子的末端顺利地插入了矩形轮廓的缝隙,右手一使劲,长方体状的木被孟高照拿钳子夹出。
他大字不识得几个,这块灵牌是他找卖冥宝的店老板帮忙写的。现在损坏了,只能重新找那个老板,再帮忙写一块。
屋里的风扇吱呀作响,发出一声悲鸣,三片扇叶缓缓地停止转动。屋内闷热的空气,没有这台老式风扇的搅动,活像一间桑拿房。
热气好像化作实质,粘稠地粘着他的脸。汗水像是没关的水龙头似的,不断地渗出。
他本来还想去旧货市场,给自己掏个新点的风扇,现在只能在脑子里想想。
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单着一只眼看那灵牌顶部深深的凹槽。那个梦他睡了将近五个小时,午时的阳光格外充足,即使是他住的这栋阴暗的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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