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至没想到迟绾会说出此话,只见他沉默了片刻,面色微沉,抿唇不语。
“迟大人,你何出此言?”谢引协见顾昕至久久不言,斟酌了片刻,还是替顾昕至问出了口。
迟绾闻言,眸色微沉,但目光却一直盯着顾昕至。
她与顾昕至四目相对,空气中漫延着一丝紧张,秦尽站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劝说。
良久,只听顾昕至问道:“你今日究竟是何意?”
“黑尸林中,祁太子与迟望同遭长昀楼之人埋伏,皇上又何必装作不知?”迟绾也不再打哑谜,直接道出今日所遇一切。
“埋伏?”顾昕至闻言,眼中瞳眸微缩,向前一步,眉眼中染上了一丝焦急:“望儿如何了?”
迟绾见顾昕至如此神情,一时也不知顾昕至是否是假装出的担心,只见她微抿着唇,目光不曾离开顾昕至。
顾昕至见迟绾不回答,他微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迟绾今日之举是何意。
“朕不曾……长昀楼是……”顾昕至斟酌了半响,却觉得一阵苦涩,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长昀楼确实是他在民间所设的一处暗桩,多用以打探消息,而他近日也只是下令查探祁淮最近所为是何目的,可他不曾……
迟绾显然不相信顾昕至,她的眸光甚至泛起了杀意,这是她在顾昕至面前不曾流露出来的。
然而,顾昕至良久都无法说清,心底却也挂念着迟望。他不知道长昀楼是如何执行命令,竟
将迟望牵扯进来。
只见顾昕至紧蹙着剑眉,一手负于身后,最后沉声道:“秦公公,将长昀楼的人带来见朕。”
今日只有如此解决了,顾昕至觉得近日种种,好似都在给他与迟家之间制造间隙。
“慢着,皇上。”谢引协站出来阻止,压低声音道:“长昀楼之人若是被奉召进宫,必是藏不住,怕是会引起陈司温警惕。”
迟绾听着两人的话,心底却是愈发沉重,果然,长昀楼是顾昕至所安排的。
“去,叫来。”顾昕至看见迟绾眼中的愤怒,明白她到底不相信他的,他对迟家再如何弥补也换不回当初。
而身为帝王,最矛盾的的地方便在于他想弥补又忌惮迟家,迟绾近几年来的行为作风让他逐渐看见了当年迟柏林的身影。可是,迟望……
想着,顾昕至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朕不曾下令让长昀楼之人对迟家或是祁国之人动手。”顾昕至语气和缓,透着一丝无奈,缓缓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忽而叫了一声:“迟绾……”
只见他微垂着头,眼底满是疲惫,轻轻依靠在了椅背上,继续道:“你说朕将迟家当棋子,可是,朕不曾,你与望儿却皆不曾相信朕,芥蒂至今,朕也无话可说。那么试问,你又何曾不将朕当成护你迟家的一颗棋子?”
一句话,令谢引协与秦公公惶恐地跪了下去.
谢引协俯首劝道:“皇上慎言。”
敢将皇上当
棋子,是死罪,顾昕至近日处事与言语都太过焦躁,引得朝中与百姓都议论纷纷,而此话一出,传出去的话,恐将大祸引到他与迟绾身上。
顾昕至嗤笑,他与迟家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为何总要忌惮这些?
迟绾听着顾昕至的话,眸中的杀意渐渐消散,转而变得幽深,顾昕至没有说错,她确实将他当成护着迟家的一张符,只是这张符最近与迟家水土犯冲,总与她背道而行。
迟绾抿唇,思索着近日顾昕至的所作所为,眉头却逐渐越陷越深.
顾昕至不对劲,准确来说,应是有人在离间他与迟家,一切都太巧了。
迟绾想着,缓缓也走进了御书房,再次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皇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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