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
手术室,在有限的意识中,兵荒马乱的金属器皿碰撞声,没有那么多杂思,我仿佛在混沌中安静地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醒来时伴随着争吵声。是席礼的父亲,骂他骂地很凶。
“啪!”重重的巴掌声。
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厉的一面。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怎能容许!
我有些不舒服地皱眉,下意识想为他辩解,头脑却昏昏沉沉。
“病人需要安静。”医生这时候走进来,冷冰冰的声音。
脑海中钻心地一痛,我惊愕我诧异我震惊地说不出话。一切记忆停留在他开着车子,脚踩油门无情地朝我撞过来那刹那。
那一刻他眼睛带着戾气,他是真的想让我死!
我不明白,也接受不了。
我想要起来,却悲哀地发现根本动不了。身子不听使唤,丝毫无法动弹,只有意识潜在。
听着医生复述我的情况。大概猜到了我现在的状态,悲哀压据着心脏,令我避无可避。
人来来往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不求其他!我现在一头雾水半死不活地躺着只想求一个答案!
“人怎么样了。”
是子衿的声音,我听出来了。紧随而来的一个脚步声,有些陌生。
不过我很快叶知道了,那是晏载铭。我未婚夫的仇人。
“你跟进来干什么?”
他起身,衣帘划过凳角,语气有些无法自制的急促。
奇怪,在我的印象中,席礼从没有那么失态过。
那一刻,我甚至卑微地乞求着。或许席礼那么对我是有难言之隐?
毕竟晏载铭那么可恶。
他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刚刚你父亲来过了,他问了你什么?”
语气暗自施压。
席礼冷嗤:“难道他不是你父亲?问了什么,和你有半点关系?”
毫不掩饰的敌意,我理解。
可是...
“我警告你,你自己神志不清开车撞你未婚妻闯下那么大的祸,和子衿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敢...”
我一下子就懵了,后面的完全听不懂。
和子衿有什么关系?
“谁说的无关?”席礼忽地开口,声音带着压抑后的低沉。
安静了一会儿,晏载铭忽然发怒。
“你敢!”
“自己犯的错,还想拉子衿下水!”
衣料拉扯的声音,我猜是他拉住了席礼的衣领,紧随而来重重的一拳。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悲哀地纹丝不动。
我在心底乞求子衿,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席礼。
毕竟那个冷酷无情的晏载铭喜欢她,傻子都能看出来。
她仿佛能听到我内心的乞求,有些不耐地:“闭嘴!”
“病人需要休息。”护士又来敲一遍门。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又沉寂一会儿。
无端地有些讽刺。
“我确实有私心...”席礼忽然开口,声音却是朝向某个方向。
“又怎会与她无关?”
我心底骤然一惊,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晏载铭气得语无伦次,我猜想那个时候他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我坐不到祝你幸福,就像你无法安然地祝福我一样。”
他郑重其事的话音落下。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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