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是因为三皇子变成这样——大错特错!这才是我的那些真实!唯独想要站在高处睥睨天下,让任何人无能力置喙于朕,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齐子衡眉心越收越紧,想到此前三皇子还在时,她分明还是处于弱势般无助!
难道说真的——
看着她的背影,心下颤抖。事到如今,身为应当心怀天下的暗牌之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不够格。他想的居然是,甚至说是此刻唯一那样迫切想要知道的——
“子衿。”声线颤抖地叫住她。
步伐如他所愿地停住,却并未转身。
他顿了顿,方才开口:“那你我那日,曾经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还有那天在马车上——”
她并未回答地抬步离开。
...
生辰宴如期展开,所用的银两并非由国库所出,而是世子府的私库。
齐子衡暗自安慰自己,或许事态还没他想象地那么糟。
府内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众王爷起身敬酒,齐双珏不断往嘴里灌着酒。狐狸眼略有迷蒙地看向高坐在最上端的朝子衿。
不知为何,她如愿坐上她最想做的位置,他明明该替她高兴。可是并没有。
齐子衡凤目微眯。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
她登基之后,便对他说,她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与齐双珏才是。从此后十七便经常出入皇宫,朝堂上也每日减少于她作对的人。
齐子衡又看向她。
那她开心吗...
瞧她如今的模样,高坐于上,所有人对她目光敬畏。权势滔天、无所不能。
或许...她是开心的...
手指越收越紧。
安若卿坐在他身侧,目光平静。
自那日他登基为帝后,没过几天她也便被封为了皇后。夫君一如既往地对她冷淡,两人甚至时至今日都没圆过房。
她知道,世子怨她...
他那般聪明的人,就算不查也能猜到幕后主使是谁。她心底亦不会因此怨怠,世子知道了此事却并无对她怎样,已是耗尽了往日的情分。
夫妻冷淡是难免的,不过至少相敬如宾。就算他要一辈子对她如此,那她也无怨无悔。
其实世子也曾试探着让她离开,说会许个好人家。只是她以死相逼,便也罢了。
事到如今,她早已不求其他。只想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安若卿又看向一边的娘家人。外公一如既往精神焕发。
从前暗恨自己孙女没眼光,看谁不好,偏偏相中那名声极差的楚子衿。而自从孙女婿登帝,孙女也跟着被封为皇后、鸡犬升天。现在则是为他这个孙女感到与有荣焉,脸上有光。
安若卿收回视线。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如今为数不多的亲人。
只是她没脸和外公说这事,她与皇上至今没有圆房。总不好告诉她自己与皇上此前因三皇子一事,生了嫌隙。
要透露的信息太大,更何况老人家,说了他难免小题大做,又要哭天喊地。
...
门外。
岳挽宁一袭利落红裙装束,脸色苍白地站在外面。
脑海中浮现前几日辽国传来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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