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缓缓解下染血的长氅,落地。徒留一件白色软甲长袍,淡紫色绣纹缀饰其间。长剑所指之处,所向披靡。
叛军一路直捣皇宫,其内已乱作一团,尸横遍野。宫内人人自危,卷起钱财珠宝便欲往外逃走,
人间乱象。
金梁悬柱的殿内,君流莹高盘的乌发散落几缕,珠光宝饰歪斜,她将玉玺藏入怀内,蓬头垢面、好不狼狈。几名将军留守到最后,护其左右。
“皇上快走,尔等誓死——”
砰!
话音未落,大门被一脚从外踢开!
一声令下,殿内迅速被叛军包围,他们皆面带惊恐地看着那几人逆着光抬步入内。君流莹一下子瘫软地倒在桌台上,瞳孔放大。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为首其中的那名少女勾着唇,一步步进来,踏着脚下残肢血海,嘴角咧开弧度森然诡谲。
众人持刀连连后退,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她心情愉悦地摊开双手:“诸位——”
“欢迎来到地狱。”
...
何德安骑着马,见识到这不消半日,皇城内的风云色变。
“看来那六皇女,手段还真是非同一般...”幸好他们晚到了一步,若是现在已入了京内,恐怕此次会生死道消。
“你现在该暗自祈求上天保佑,最后不要让那六皇女取胜。”另一匹马上来几步,何潜神色晦暗得盯着他。
语气压低、暗含威胁:“否则,你此次入京,还未正式开口,就已经把女皇得罪了。你不用怀疑,我会为了让女皇消气,不做犹豫地将你献给她,生死不论。”
“真的?”
何德安瞬间睁大眼睛,眸中透出惊喜,继而陷入思索:“你真打算把我献给女皇?太好了,皇子都当腻了,在君国混个皇夫来当当,好像也不...诶,别走啊你——”
何德安驭马跟上。
...
三日过后,子衿张开双臂,由宫人替她戴上繁重的饰品,明黄色长袍加身。
踏上台阶,站在那最高处,只身坐上雕刻龙纹的椅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展臂,双目幽沉,受底下万人叩拜。
随后进入朝内,坐下看着案上积压堆成小山的奏章,子衿揉了揉眉心。
底下朝臣原本低着眉目,见安静过久,小小翼翼抬起视线来看她。
子衿随意抓起几本来,扫了几眼,冷笑一声:“这些事情,你们是做不了主?还需要请示朕?”
“张侍郎,乱臣贼子君流莹一党,就地斩杀,诛九族——”
“户部尚书,乱臣贼子君流莹一党,就地格杀,诛九族——”
“孙将军,乱臣贼子君流莹一党,明日与他的好殿下君流莹一并问斩,尸体悬于城门,以示国威!只可惜他儿孙早已战死疆场,真是便宜了他...”
“长孙大人...朕念他劳苦功高,年纪已上七旬,既然爱卿们都为他进言,朕便免去他死罪,发配边疆。任何人不得再为他求情!”
“可——”底下有人出声。
“若再有异议,与叛贼同罪,一并惩处!”子衿淡笑一声,嘴角却逐渐咧开,“诸位爱卿...还有何异议?”
她歪着脑袋,手撑着下颚,乌黑长发铺散在台面,嘴角噙着笑意,美得就像一朵染着血液盛开的荼蘼。浓烈、罪恶又引人犯罪。
底下不再吱声,一并低着脑袋。
子衿冷嗤一声,长发曳撒而下,肤极白唇殷红,径直起身,红绸黑边长袍铺地盛开绽放。
单手背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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