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对着其中一个丫头道:
;去,再给太太熬一碗药去,方才那碗药被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撒了。
那丫头对上她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浑身猛地一个哆嗦,转身忙不迭的跑了。
张嬷嬷缓缓扫视了院子中的众人一圈,那些人忙移开目光,都不敢与她对视。
张嬷嬷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满院子的人,竟没有一个是与大太太一条心的。
她阅人无数,虽然来到吴氏的身边很短,却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怪不得那小姑娘会跪求她们来帮忙照顾她的母亲,她们本以为吴氏身为国公爷的正妻,再受冷落过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谁知,不讨老太太喜欢也就算了,竟连下人都不将吴氏放在眼里!
这也许跟吴氏的出身较低有关,可吴氏出身再低,也是裴醒山明媒正娶的正室!是正正经经的国公夫人!是这个家里的主子!
一群狗仗人势的奴才胆子倒是不小,竟欺到主子的头上来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既然受了裴小姐的委托,张嬷嬷自然会将吴氏护的好好,再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张嬷嬷收回目光,返身回了屋里。
吴氏也被雪莲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见张嬷嬷回来,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床边放着一道屏风挡风,因此并没看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张嬷嬷笑了笑,不甚在意道:
;一点小事而已,太太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汤药不小心被撒了,太太只能再等一等才能用药了。
;这倒无妨。
听闻只是撒了自己的药,吴氏放下心来,只是雪莲的那声尖叫仍是让她觉得心内有些不安。
张嬷嬷适时宽慰道:
;太太且先安心的歇一会儿吧,等药熬好了奴婢就给您送来,外头有奴婢在,您什么都不必担忧。
吴氏听自家闺女说过,这位张嬷嬷连同另一位潘嬷嬷都是圣上御赐的,既然是圣上的人,倒也不用怕这府里的下人会欺负她们。
她稍稍放心,转而又操心起另一件事来。
裴雨桐今年已经十六,女子十六及笄,也是该许配个好人家的时候了。
也不知裴醒山给她许的这位建威将军的嫡三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府里几乎没有她可以用的人,不方便出去打听。
不过,倒是可以写信给娘家人,让他们帮忙去探听一下情况,可万不能盲婚哑嫁,让雨桐受委屈。
吴氏靠在床头静静的思索着,而张嬷嬷则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自己则抄着手,立在房门旁边开始等待。
果然,不多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雪莲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脖子上鲜红的烫伤痕迹尤为刺目,甚至还起了一片小水泡。
见害她受伤的张嬷嬷就在门外,雪莲立刻冲了过去,厉声质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伤了我?今日我定不会放过你!
张嬷嬷从袖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喷溅到自己脸上的口水,悠悠然道:
;凡进入府中的下人,皆不可随意奔跑蹦跳,免得冲撞了主子,若有急事,只能疾走。再者,主子若在屋中,下人便不得大呼小叫,随意喧哗,免得惊扰了主子。裴大人乃我朱雀一等公,府中竟是连这点规矩都没有么?
雪莲嗤笑,十分无礼的指着吴氏房间的房门道:
;她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主子!在我们国公府,只有老太太说了算,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的上做我们的主子?
张嬷嬷似笑非笑的问道:
;也就是说,这国公府是你们老太太的地盘,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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