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她也无路可退了,索性直接豁出去,先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给除掉。
这样,哪怕国公爷连她一起怪罪了,她也有个垫底的!
于是,没等张嬷嬷开口,雪莲就抢先道:
;启禀老爷,奴婢与张嬷嬷发生了些争执,奴婢原本想去寻老太太主持公道,谁知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奴婢也不敢打扰,原本想等着过几日再处理此事,谁知,张嬷嬷她非要向主子讨要个说法,便来找您来了,奴婢再三阻拦都没能拦住她,请老爷责罚!
张嬷嬷微垂着头,听了这三分真七分假的话并没开口反驳。
谁知,预想中的责备却并没有如期到来,裴醒山只是问道:
;所为何事?
雪莲惊诧的抬头望了裴醒山一眼,在对上他那双不怒而威的眸子后,又立刻惶恐的低下了头,一颗心微微悬了起来。
奇怪,他们家老爷的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虽说在外头有所收敛,但在府中可从不藏着掖着。
怎么今日听到这个老东西不听劝非要跑来打扰他的事,他竟一点表示都没有?
雪莲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事情超出她预想后的无措与慌乱。
对比于她的心神不宁,张嬷嬷就显得老神在在的多。
她福了福身子,向裴醒山行了个礼,目光微垂,不卑不亢,动静有矩,缓缓道:
;回裴大人,雪莲姑娘失手打翻了太太的药碗,不向太太请罪不说,反而来找奴婢麻烦,奴婢无法,便只得来寻您主持公道了。
;你胡说!雪莲立刻扭头瞪着她,尖声反驳道:
;明明是你仗着是从吴家来的奴才想要欺辱于我,抓着我的手腕将那滚烫的汤药泼到我的身上的!
怕裴醒山不信,雪莲直接昂起了头,露出自己脖子上被烫伤后犹未消去的水泡和红痕,语气十分委屈道:
;这老奴一来就如此对待奴婢,奴婢伤了倒是小事,但这老奴分明是不将咱们裴国公府给看在眼里,仗着自家太太是国公夫人便想着作威作福,求老爷给奴婢做主!
;吴家来的?
裴醒山不解的反问,目光随之投向张嬷嬷。
张嬷嬷也装作毫不知情,适时露出几分疑惑,随即冷冷道:
;雪莲姑娘莫要胡说,奴婢并非是从吴家来的。
怪不得这个小丫头对待张嬷嬷这样猖狂,原来是误以为张嬷嬷是吴家派来伺候吴氏的人。
不过,裴醒山奇怪的是,为何张嬷嬷是从宫里来的事这裴府中的下人竟然并不知晓?
按理说老太太早该将这个消息告知全府,然后让府中的下人们在她们面前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别做。
毕竟她们可是御赐之人,等同圣上的眼线,在她们面前放肆岂不等于找死?
可如今看来,老太太似乎真的对她们的到来无动于衷,也没有将她们的身份公之于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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