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芝再一次清点了一下口袋里的钱,八百六十二块三,这是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捡瓶子卖报纸包括乞讨的所有收入,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能攒够一千,到时候就去城西给囡囡送过去,想到这里,她又重新用手绢仔仔细细地把钱重新包好贴身藏好,拿起已经干的咯牙的馒头艰难地啃了一口,就着自来水顺下口,然后看着外面痴痴地发着呆。
这时外面“嘎吱”一声,有车停下,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脚步声走到了自己身边不动了,张秀芝看了一眼对方的皮鞋,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道,“男厕在那边。”
那人没动,而是直接在她的身边蹲下,张秀芝抬眼一看,一个二十五六非常精神的小伙子正炯炯地看着他,张秀芝迟疑了一下,问道,“是你?”
“你认识我?”苏望一愣。
“上次在奥林匹克花园你给了我一千两百块钱,”张秀芝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还有上次好像也是你送我去的医院吧?”
苏望笑了,站起来推着她的轮椅出来,说道,“我是秀儿的朋友。”
张秀芝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忙问道,“你见过她们母女是吗?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囡囡的病好点了吗?”
苏望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您一直就住在这里吗?”
张秀芝一下子老泪纵横,泪水像泄了闸的洪水般再也止不住,“没有,我都找过五家医院了,怎么也找不到她们娘儿俩,你一定知道她们在哪的,对不对?”
当初张秀芝被撞后不久,王秀儿就带着囡囡去了米国治病,王秀儿在米国因为资费的问题重新办理了当地的电话卡,也联系过张秀芝,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她不知道的是,张秀芝离开医院被儿子王小会遗弃在了外面的公共厕所,老式的功能手机也被拾荒者给抢走了,她年纪又大,根本记不住王秀儿的号码,想联系王秀儿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苏望掏出电话操作了一下拨了出去,响了两声后把电话递给张秀芝,张秀芝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希冀的神态,电话一接通,王秀儿“喂”了一声,张秀芝一下子就哭了,她嚎啕着,不停地问着“秀儿,是不是你啊,是不是你啊?”
苏望出门上了停在路口的车上,大约二十分钟后,再听不到里面通话的声音后,才下车再次进入,只见张秀芝抱着手机在不停地抽泣着,见他进来,忙把电话还给他,嘴角哆嗦着说道,“谢谢你帮助她们娘儿俩,救了囡囡。”
苏望笑笑,推着轮椅出来说道,“秀儿的房子还空着,我送您过去。”
张秀芝想拒绝,最后还是说道,“那谢谢你了。”
王秀儿住在城西,距离老大租住的小区倒是并不远,她带着囡囡离开后,只是把家门钥匙留给了苏望,但苏望却一直没有来过这里。
也许是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情绪爆发,这个时候张秀芝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一直到了王秀儿的楼下也没有跟苏望说过一句话,进入小区后,张秀芝指着路很快找到王秀儿所住的单元门口,指着三楼把边的房子说道,“秀儿就住在这里。”
苏望先把她背上楼打开门让她先坐着,又下来把她的那辆破旧轮椅取上来,这才有时间观察王秀儿的家。
说是家,其实没有半点温馨氛围,由于囡囡长时间卧病,基本上王秀儿所挣的每一分钱全部拿来给女儿治病了,房子不大,只有不到六十平米的样子,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座老式的沙发,这样的沙发苏望家里曾经也有一套,最后因为里面的钢丝弹簧顶破了沙发坐垫,最后被一向节俭的苏妈给扔掉了,之所以扔掉那是因为收破烂的根本就不愿意上楼去收。
沙发对面摆放着台电视机,电视机并不大,是熊猫牌的,就是那种很早以前的凸屏彩电。一大一小俩卧室,大卧室里摆放着张儿童滑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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