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的没说苏默那小子?他又惹了什么祸?”
杜甫眼帘低垂下去,小心的道:“爷爷,那苏默在治好了程侍郎后,先是去了北镇抚司,说是去讨要科举案的另一个主要人犯唐寅。结果,牟斌连见都未见他,便让一个副千户将他轰了出去。若不是当时有英国公家的小公爷跟着,怕是他自己也要被拿了进去了。”
弘治一呆,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笑骂道:“这个小竖子,竟真的如此嚣狂胆大,他还真去了锦衣卫了?好,牟斌此番做的不错。嗯嗯,你继续说,后来呢?那小子又做了什么?”
杜甫闻言脸色愈发古怪,咳了两声道:“他嗯,他带着一帮子人去了四海楼。”
嗯?去了四海楼?弘治帝听着又是一愣,这可不像那小子的风格啊。那家伙一直以来就跟个疯子似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定就弄出什么古怪花样来。
这不但从蒙古一行中发生的事儿就能知晓一二不说,便只是回京后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他连番干出的几件事也可见一斑。何以在锦衣卫吃了瘪就偃旗息鼓了?
不对,这小子肯定憋着坏呢。
弘治帝现在也是对苏老师颇有些了解了,只心下略一琢磨,便准确的把握到了苏默的性子。
小竖子,这是在试探朕呢吧。倒是果然聪明,这么快便看破了朕有求于他。不过,哼!这小子倒是真个好胆,连朕这个皇帝的底都敢摸。他就不怕朕一怒之下,真个治了他的罪去?
不过这小子看似嚣狂,却也是个滑溜的。知道事儿不能做的太过,总算留有余地。在锦衣卫闹腾了一下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唔,有趣儿,这进退之间倒是把握的恰到好处呢。
弘治帝恨恨的想着,想着想着却又不禁的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那小子这分明是有所依仗,倚小卖小,看似干的事儿出格,却又宛如一个淘气的晚辈跟长辈耍小性子一般,让人恼火之余却不会真个去对他生恨。
“小滑头!”弘治帝嘴角微微勾起,低声笑骂了一句,便又抬步往前走去。在他看来,苏默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包天的胆儿了。那么,后面应该就是安心等待了,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否则若一味的肆意妄为下去,那便是不知轻重了。
然而他这个想法刚刚升起,就在杜甫接下来的一句话中消散的无影无踪。那小混蛋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倒跟真疯了似的。
“他他,咳咳,在四海楼外和鲁王世子碰上了,然后出手打伤了鲁王世子两个侍从,又以言语将鲁王世子狠狠折辱了一通”杜甫低眉垂眼的继续禀道。
弘治帝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没惊的昏过去。
“你你说什么?他他他,他跟谁怼上了?还伤了人?”弘治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小王八蛋难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皇家的人都敢折辱?他这是要做什么?
“鲁王世子朱阳铸,他把鲁王世子朱阳铸的侍卫给打了,不过动手的是他的手下。”杜甫声音毫无起伏的回道,将整件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倒是一点也未删减,也没任何的偏颇和误导。
弘治帝听完之后,面色终是再次缓和下来。从整件事上来看,这次倒不是那小子主动惹事,倒是那个朱阳铸轻浮嚣张c自取其辱。不过
弘治帝面色渐渐归于平静,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以他的智慧,如何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来?
苏默那小子便如何发疯,但终归不是真疯。他之前作出的那些举动,与其说是发疯,倒不如说是谋定后动。虽说仍显得稚嫩,却也颇有分寸。
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的跟一位皇家子弟,结下这般大的仇恨?朱阳铸固然轻浮无状,但若换做一般人,绝不会因几句口角,就那般往死里得罪他,更不用说还动上了手了。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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