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眼中,一改昔日锦衣卫的恶劣形象,从所未有的得到了文臣们的认可。
正是本着这个原则,今天苏默来闹腾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放水,但也没多为难苏默。否则的话,真当锦衣卫是那么好闯的?张悦这个英国公世子有面子不错,可那面子要他这个指挥使给才算有,若是不给,那便什么都不算,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毕竟,张悦只是英国公的儿子,还没有真正袭爵,这是其一;其二,即便是真正英国公驾临,可这里却是北镇抚司衙门,只对天子一人负责的所在。英国公再如何位高权重,却也没那个资格指手画脚。
所以说,他能轻描淡写的放过两人,任其离去便已是天大的人情了。
然而事情做完了,他还是有些不踏实。别人如何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怎么想!
皇帝对苏默有所求,自己这么断然拒绝苏默,会不会打乱皇帝的布置?皇帝会不会迁怒?
反过来说,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纵容了苏默的闯衙,也算是下了皇家的威仪和脸面,这么做会不会让皇帝误会,觉得自己有私心?
这其中种种微妙,实在不好把握啊。如今这位天子,在外向以仁孝著称。世人但凡提起来,便皆赞不世仁君。可是牟斌却知道,这位天子仁则仁矣,却绝不是前朝北宋时,那位以仁著称的仁宗之仁。
北宋仁宗那是真的发自骨子里的仁,便是对敌手都尽可能的从仁的角度出发对待。这也是为何,他薨逝后,甚至连当时的敌国大辽,无论从辽帝还是臣民,都莫不恸哭失声,哀悼不已的原因;
而自家这位弘治天子,他的仁只是对忠于自己的人才会展露。若一旦让他认定是敌人了,那酷戾的手段,便想想都令他不寒而栗。
牟斌可绝不曾忘记,昔日弘治帝刚刚继位伊始,是如何犁庭扫穴般的打击成化众臣的。那叫个干脆利索,果决狠辣。若有人看到当时那场面,又谁会跟一个“仁”字和这位联系上?
牟斌微微阖目,心绪万端的想着。正烦躁之余,忽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待到门前才将将停下,随即一个声音在外唤道:“督帅,宫里来人了,有旨意。”
牟斌微微一窒,连忙起身开门,却见正是心腹魏敞躬身侍立着。眼见牟斌出来,急上前一步靠近,低声道:“督帅,来的是杜大官。”
牟斌遽尔一惊,脸上不可自抑的动容起来。略一点头,脚下又紧了几步,直往前厅而去。
皇帝有旨意,往日最多就是派个小黄门跑一趟就是,何曾劳动过杜甫这尊大神?可以说,这十几年来,杜甫已经俨然是弘治帝的化身一般了。能让他亲自跑一趟的事儿,这得是多大啊?
牟斌有些不淡定了。
“哎呀,杜大伴,怎的劳驾你亲自前来了?斌迎接来迟,罪过罪过。”到的前厅,牟斌一眼看到厅中安坐的那个身影,可不正是杜甫是谁。连忙人尚未至,笑语欢声便先传了出去。双手抱拳,边迈步而入,边唱诺赔罪道。
厅内,杜甫橘皮似的老脸微微抽动,堆起个假模假样的笑容,也同时起身还礼,尖声笑道:“都是为陛下效力,何来罪过一说?督帅却是客气了。”
两人都属皇家家奴,平日里多有交集,倒也不须这般假作。但是这毕竟是在宫外,两人谁也不敢大意,露出什么过分的热情。否则一个天子近侍,一个密探头子,走的太过亲近想要做什么?
是以,互相打着哈哈稍一客套,便直接进入正式流程。杜甫转身往上位一站,牟斌则微微躬身在下首站定,屏气凝息,静待旨意。
然而杜甫却并没马上宣旨,而是先四下扫视一圈,淡然道:“此乃单对牟斌一人之旨,无关人员便都回避吧。”
牟斌一愣,随即赶忙冲众人挥了挥手。魏敞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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