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疚和心痛。
他神情有些恍惚,后面几乎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宁王府,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儿一般。
忠儿当然就此留下了,有宁王的牌子说话,李广那儿压根不会有半点意见。可是,这对忠儿来说,究竟是福是祸?钱宁几乎是逃也似的奔跑起来,完全不敢去多想多思。稍一多想,脑海中便会不其然的浮起那一刻宁王那眼中的兴奋,那似乎是一种带着血色的兴奋
宁王府中,让人带忠儿下去安置,朱宸濠转头又看了看钱宁离去的方向,脸上若有所思着踱步回到房中。
前面的宴席已经结束了。朱阳铸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有些怏怏不乐,最终只能悻悻而去。
二张兄弟也走了,他们巴不得这事儿就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好。要知道,下一步他们可是要发大财的人,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呢。
依据苏默所言,如果真的将那活计干起来,两人几乎立刻就能脱离一穷二白的窘地,大步迈入大明顶级豪富的阶层。这事儿想想就让两人兴奋的直打抖。
房外脚步声响起,门帘一起,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老者负手而入。看到端坐椅子上的朱宸濠,连忙拱手作揖见礼。
朱宸濠也是脸上神色一整,起身一本正经的回礼,恭声道:“若虚先生辛苦,可有什么收获?”
若虚先生微微一笑,伸手一撩衣襟,笑着道:“殿下且安坐说话。”说着,自己却先落了座,竟是毫无半分客气。
而朱宸濠也没有半分怪罪他谮越之意,显然两人平时相处便是如此。也由此看出,朱宸濠对这位若虚先生的倚重和推崇。
而此时若是有朝中之人在此,也定要又是震惊又是释然。震惊的是,绝对想不到这位若虚先生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释然的则是,以若虚先生的身份名头,确实也当得朱宸濠如此的礼遇。
那么,这位若虚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若虚,不是名,而是字。此人姓李,名士实,字若虚,江西丰城人。成化二年,高中进士及第。随即得授刑部主事,后又迁员外郎c郎中,出任按察副使提学江浙。
之后经年,累功拔擢山东布政使司,进右副都御史,召任刑部侍郎。
弘治五年十月,以右都御史巡抚勋阳,至来年,也就是弘治六年十一月,终授理南京都察院事,可堪为一方大员。
以上若看做是李士实的官路成就,那与李东阳c萧显同称三名士,就是他在士林的地位了。
三人曾玉堂联句《咏六安茶》:“七碗清风自里边,每随佳兴入诗坛。纤芽出土春雷动,活火当炉夜雪残。陆羽旧经遗上品,高阳醉客避清欢。何时一酌中霖水?重试君漠小风团!”一时谓为佳闻,在世面上广为流传。
而其人更是工诗c善画,尤以书法闻世。其书法自成一家,世人称其瘦c险c丑c怪,极是有名。之后其时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都曾收藏过他的作品,哪怕是因其犯了事儿有牵连之危,也宁可偷偷改了题跋也要留藏,可见一斑。
就是这么一位名声赫赫的大儒,却与此刻身处一位藩王的府中密室,如何能不让人震惊莫名。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若虚先生显然并无丝毫感觉不妥的觉悟。听闻朱宸濠问起,脸上笑容略略寡淡,嘿然道:“确是有些猫腻。那苏讷言显然是许了二张不少好处,这两个人,信不得了。”
朱宸濠眼神一缩,急问道:“先生可曾问清楚,究竟是何好处?约有几何?”
李士实闻言微微蹙眉,不悦的斜了他一眼。朱宸濠省悟,脸上讪讪的,强自辩道:“先生莫怪,小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呵呵,只是好奇。”
李士实望定他不说话,直到看的朱宸濠有些坐不住了,这才轻声一叹,正色道:“殿下既有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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