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光祚也不由的变了色,霍然抬头看向徐鹏举,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腰畔的剑柄。
这两家,在昔日成祖靖难之时分成了两派。老大魏国公一脉,认为建文帝是太祖指定的继位者,才是正统。而当时的燕王朱棣,则是造反作乱c篡位谋逆的乱臣贼子。是以,不但在朱棣起兵后积极帮助朝廷平叛,还欲将朱棣当时留在南京的三个儿子扣下作为质押;
而另一脉,也就是当时的老幺,却是心向朱棣的。在他的暗中帮助下,先是将朱高燧等三个质子放走了,随后又不时将南京的信息偷偷传递给朱棣,终于使得朱棣知己知彼,一路直渡长江,杀到南京城下。
但就在最后关头,建文帝绝望于时局,于宫中举火。临死前下令,让当时的徐家老大亲手处死了私通燕王的老幺。
正是因此,从此 大明多了定国公一系。也使得徐家分崩离析,兄弟之间反目成仇。甚至连当时的燕王妃,都因此郁郁而终。
这里面的牵连恩怨,直到弘治初,在弘治帝的斡旋下才渐渐有所缓和。但是那份伤痕,却始终横亘在两家人的心头,难以磨灭。
如今,徐鹏举急怒之下,口不择言,隐隐有暗喻前事之意,顿时让徐光祚勾起了那份怒火。要知道,当日身死的,毕竟是他这一脉的先祖。而凶手,正是徐鹏举的祖辈。
徐光祚平日里少言寡语,他这猛一动作,顿时让张悦和徐鹏举都是一惊。徐鹏举固然是猛省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懊悔,面上却不肯放下面子低头。
张悦也是惊醒,恨恨的瞪了徐鹏举一眼,这边赶忙按住徐光祚,生怕他一个压不住,那可真就事儿大了去了。
“闹够了没!”就在三下里剑拔弩张之际,上首猛然一声断喝响起,让三人都是不由一惊。皆扭头看去,却见正是苏默面色铁青,阴着脸俯视着三人。
徐鹏举撇撇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终是没出声,只是将头扭过一边;
徐光祚却是紧抿着双唇,两眼中发出奇异的光,死死的盯着徐鹏举,对于苏默的怒喝浑如不觉。
与徐鹏举待苏默如兄不同,与张悦视苏默如家人也不同。徐光祚对待苏默的感觉,更趋向于朋友。除此之外,便就是因着传艺维系的那份情谊。
所以,苏默的怒喝,张悦和徐鹏举会在乎,徐光祚却是并不怎么太在意的。如果徐鹏举再敢炸刺儿,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与朋友间的友情相较,显然父祖的荣耀要更重一些。
“光祚,给为兄几分面子可否?都是自家兄弟,且消消气,坐下说话好不好?”
苏默当然能明白其中的关窍,当下也不理徐鹏举,只是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向徐光祚抱拳说道。
旁人对他的情谊有异,他对旁人自然也是如此。徐鹏举在他心目中显然比徐光祚更亲近的多,所以,他可以对徐鹏举不假辞色,但是对徐光祚却是多出几分客气。
张悦在旁看的分明,心中不由有些黯然。他知道,如果真有一天,徐鹏举和徐光祚对上,苏默也必然是更倾向于徐鹏举的。这无关对错,全是苏默性情使然,却是让他不好置喙。
“行了行了,默哥儿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光祚你也别激动了。徐元帅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吗?那就是个浑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并无他意,你何必跟他置气?”又说又劝的,好歹是将徐光祚按下。
这边徐鹏举倒是没再炸刺儿,只扭过头不说话。原本魏国公一系对前事也是有些愧疚的。这种情感延续下来,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却是认的。
“好了,眼下这事儿已然如此,咱们自家兄弟便是打破头也改变不了什么,反倒让那些搅事的得意,那又何苦?唔,对了,伯虎兄是何时回来的,在里面可曾受了委屈?”苏默苦恼的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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