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走了。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真到了无可奈何之际,周昂这才猛然发现,此事貌似不急。潇湘馆只是提交了炎舞的赎身契约,又不是立马过门洞房,何必花费大价钱与人拼个你死我活?不用急于一时,好戏还在后头,尽可以慢慢来。他走得义无反顾,面色上也瞧不出太大的愤懑,然而在场的朝廷中人心中大多明白,姜云此番是将周昂得罪狠了。
疯狗恶名在外,除了疯,狠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急切,他的报复绝不会等待数日,第二天一早,便是动真章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姜云懒得明白,打发姬锋前往炎舞闺房细聊后,他又与方雅清扯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语,随即会了帐独自回家睡觉。
这一夜发生了不少事,无论是炎舞的名花有主,高到离谱的赎身价格,还是姜云和周昂的撕逼大战,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谈资。毫无意外的,半夜功夫不到,潇湘馆发生的事已闹到朝廷众人皆知的地步。一瞬间,无数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盯住了周府大门,他们都想知道这条疯狗能不能咬下姜云这块滚刀肉。
周昂没有令众人失望,翌日天未亮他便起了个大早,出门之后直奔皇宫。再出来时,身后已多了二十来名宫卫,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鸿胪寺。因有了龚喜的前车之鉴,他这番动作顿时引得鸿胪寺众人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已经成家的官员,更是趁人不注意的功夫偷偷溜开,只恐与他打上照面。
待弄清周昂来意,众人这才舒了口气,感情是冲着姜少卿来的。一时间,他们看向周昂的目光都透着古怪,心说这厮不会是瞧上姜少卿家眷了吧?别人或许不是太清楚,但他们与姜云朝夕相处,闲暇时也经常聊上几句,对于他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盯上他媳妇?这是得有多肥的胆子。
存着看戏的心思,他们特地给周昂般来了一张椅子,就在抚夷司外静候姜云前来。
姜云昨日睡得颇早,今日难得在午前便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鸿胪寺,他才拐过回廊,出来之后瞧见堵在抚夷司门前的众人,脚下顿了顿,待看见一脸趾高气昂之色的周昂,他不由笑道:“周大人今日怎有空来本官的衙门转转啊?”
“姜云,你放肆!”周昂豁然起身,冷着脸开始寻起了他的麻烦。“面见上官,莫非就是你这般态度?”
“上官?”姜云眨眨眼。“哪呢?”
“哼!你不过是从五品少卿,本官乃是正四品御史中丞,见了本官,你难道不该先行下官礼么?”周昂横竖已打定了主意,今日必拿姜云开到,罪名不嫌多,不敬上官说大不大,但也有胜于无。
哪知姜云闻言,竟朗声笑道:“我说周昂,你是不是做恶做傻了?本官只是暂时帮陛下看管抚夷司,待少卿人选定下,鸿胪寺与本官便再无任何关系。从五品?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本官如今乃是江南的正三品按察使,足足比你大了两级,该是你对本官行礼才是。”
“哼,且容你嚣张一次。”一击不成,周昂摆出了拿手好戏,朗声道:“姜云,你的案子犯了,随本官走一趟吧!”
“案子?还走一趟?上哪去?”
“御史台。”
“哦。”姜云恍然大悟,随即竟摇摇头道:“不去。”
“本官奉旨办案,由不得你去或不去。”周昂冷笑。“来人,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本该立刻扑上前去拿人的宫卫竟首次驻足不前,二十来人皆是一脸犹豫之色。拿姜云?心里话说,他们有些不太敢。原因有二,周昂能指挥他们,依仗的是皇帝的宠信,但姜云同样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宫中之事大多都会在宫卫间传遍,姜云接二连三跳着升官就不谈了,姬重从登基以来,首次带人前去见学,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他,这等恩宠,世所罕见。
至于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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