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代曲家姑娘诉姜家悔婚这案子,说起来是桩小案子,虽说牵涉到勋贵之家,可绥宁伯府这样的,刑府尹并不放眼里。再说,四皇子又点明了要礼部要管,这件小案子更是轻松。
京府衙门的刑府尹笃笃定定的接了状子,捏着状纸先去了趟礼部,从礼部备了案加来,干脆把查证这案子的事,交给了看热闹看的脖子都长了的宁远。
这案子他们京府衙门只负责查清事实,查清楚写明白,上交给礼部,该怎么判,是他们礼部的事。
胡老爷的状纸递进礼部时,署理礼部的大皇子已经从周渝海嘴里知道了四皇子文会上的那一场热闹,产过,这种不上台面的小事,他是懒得理会的。
宁远接了查证是否属实这桩差使,和一定要给他当帮手的周六,以及看热闹看的舍不得走的墨七,第二天一早,先传了胡老爷。
胡老爷一五一十,说的清清爽爽,再传曲大姑娘,曲大姑娘书香大家闺秀,当然不能亲自出堂,就由贾婆子代出,贾婆子抹着眼泪,怎么怎么回事说了一遍,一路说一路哭,惹的大堂上的衙役们一片唏嘘。
再问绥宁伯姜华远,姜伯爷经过这一夜,好象没那么昏头了,说什么也不肯认这件事,他又不是真傻,就算当年有婚约,这会儿也不能认了,他儿子已经娶过媳妇了,而且媳妇家还给他赎了宅子、铺子、庄子,以及,媳妇那份嫁妆……
这婚书,没法认啊!
周六火大了,跳着要给姜华远上刑,宁远一巴掌把他拍回去,姜华远那是伯爵,能上刑?
周六窜到姜华远面前,指着他问道:“我问你,昨天你当着四爷的面,当然还有我们大家,你说过,那婚书的字,确实是你的字,这话不错吧?”
不等姜华远回答,宁远又紧跟着说了一句,“你可想好了再答话,是你的字,那就算了,要不是你的字,当着四爷的面胡说八道,这算什么罪?”宁远转头问书办。
“可以比照欺君。”书办明白宁远这是吓唬姜伯爷呢,配合的默契极了。
姜伯爷吓的一个哆嗦,欺君?那是杀头的罪!“那个……那个……看着,象是……是是是,是我的字。”
“赶紧写下来,好好写!”宁远示意书办,书办一脸明了,赶紧记下:姜华远言:婚书确其亲笔所书……
“传绥宁伯夫人,还有……听说绥宁伯世子夫人……”
“七爷,不能称夫人,”书办赶紧纠正,“小的昨天把该查的先查过了,绥宁伯府还没给李氏请封,没有诰封,不能称夫人。”
“什么?”宁远一声怪叫,转头看着周六和墨七,“瞧瞧,这叫什么事儿,这一家子可真是……”宁远啧啧有声,一脸的这事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太不要脸了!”周六愉快的接了下句。
“得了,也别传李……是姓李吧?”宁远接着吩咐。
书办赶紧点头。
“别传李氏了,去看看绥宁伯世子姜焕璋身边有什么人,听说姜焕璋后院美人成堆,叫一个过来回话。”宁远吩咐。
派去带人的衙役去来的很快,陈夫人当然不能亲自出堂,来的是吴嬷嬷,至于姜焕璋的小妾,顾姨娘和青书姨娘都大着肚子,衙役就把秋媚和春妍拘了过来。
吴嬷嬷心事重重,低头进来,跪倒磕头。
整个绥宁伯府,要是非得找出来一个明白人,那就非吴嬷嬷莫属。两天前她得了万嬷嬷亲自传过来的话儿,拿着那张列着一排庄子铺子的单子,当天夜里几乎没合眼。
这什么婚约,说不定是个圈套,李家脱不了干系,人家要的,是和离脱身,大奶奶真抬嫁妆……嫁妆都没了……嫁妆没了,庄子铺子可都是人家李家给赎回来的,就算人家不计较,也不差这钱,甩手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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