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会吓到我爹的!”
“夫人莫闹,老丈人怎么可能会被吓到……”李素充满紧张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叹道:“明明是我被吓到才对……”
夫妻二人还在争执要不要撤掉侯府门前列阵的部曲,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老丈人的牛车已到门外的路口了。
远远看着牛车慢慢悠悠行来,许明珠闭上眼,发出一声认命的叹息,和李素一同出迎。
…………
许敬山比李素更紧张。
商贾人家登侯府的门已然是非分之举了,许敬山一路上都在忐忑,生怕富贵女婿给他脸色看,在这个年代,权贵门阀每家都有自己的买卖,否则仅靠朝廷每年发下的那点俸禄不可能养得起偌大的家院,可是权贵本人却非常忌讳跟商贾扯上关系,谁在他面前提起买卖的事,二话不说马上翻脸,对商人也从来不见有好脸色。
许敬山一直觉得很幸运,因为他给自己的女儿许了一门好亲事,名满长安的少年英杰,不仅诗文才华出众,还为大唐立过许多功劳,二十来岁的年纪便被封了县侯,还入了尚书省,这个年岁便入省,将来离拜相封公还远吗?那时自己的女儿也水涨船高,说不定也能当个宰相夫人,封个一品诰命什么的,哪天女婿忽然立下一个旷世功劳,陛下没准恩荫亲眷,许家也能沾点光彩。领个虚衔官职也不一定……
所以,这次登李家的门,许敬山是非常重视的,为了郑重起见。哪怕李素传话带丈母一同来,他也还是没带,独自一人坐着牛车,带了几个家奴,后面装了两大车的礼品。就这样进了太平村。
谁知到了李家门口,许敬山愕然发现门口两排兵丁按刀而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样子,许敬山被搀下牛车后便觉裤裆一阵凉意,战战兢兢抬眼望去,两排兵丁非常有默契地忽然举起腰刀,刀柄使劲拍打着胸脯,大喝几声“大唐万胜!”
许敬山两腿一软,脸色刷地白了。
李素见老丈人这模样。顿知今日的排场可能隆重得有点过分了,老丈人似乎领受不起,于是赶紧与许明珠迎上前,先给许敬山行礼。
“丈人远来辛苦,小婿未能远迎,请丈人莫与计较。”
许敬山下意识地想拱手回礼:“小人……老汉拜见……”
“爹!”许明珠急忙将许敬山行礼的手按下,嗔道:“您这礼是怎么论的?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
李素也急忙笑道:“是小婿不懂事,让丈人受惊了,其实这排场本是小婿的一番好心,丈人莫怪小婿孟浪……”
“不怪。不怪……”许敬山强挤出个慈祥的笑脸。
难得见一次面,翁婿二人都觉得别扭,不自在。
李素与许明珠一左一右扶着许敬山进门,经过两排列队的部曲时。部曲们动作划一,纷纷躬身按刀为礼,哗啦的响亮又吓了许敬山一跳,平复下心情再看看左右两排部曲,一个个威武不凡,满带杀气。隔近了仿佛都能闻到他们从战场上沾惹回来的血腥气。
许敬山浑身一凛,肃然起敬,随即摇头感叹不已。
原来,权贵人家跟自己这种商贾果然不一样。商贾有钱,而且也舍得花钱,建宅子,买家奴,买胡女,只要不逾制,什么东西能壮自家气势便买什么,而权贵人家呢?他们似乎什么都不必做,仅仅只是家门口的两排执刀部曲,便足够碾压商贾的所有气势,两排人动作划一行个按刀礼,便把许敬山一点点小自信打击得粉碎。
哪怕是李家这种新兴的权贵,刚刚养成的门阀底蕴也足够令商贾仰望叹止了。
李素其实也很尴尬。
自己确实是一番好心,毕竟在他心里,丈人丈母是一种非常邪恶且强大的存在,不敢掉以轻心,排场礼仪都是往最高级的走,生怕丈人挑礼,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