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豪的身份,在这一刻全都破碎。
即便是老妪见到布袍老者低头,都不禁动容,心有戚戚然。
帝境,震烁诸天,被无数人仰望。
可谁又能知道,帝境也是会畏惧、会低头、会陨落的!
就如此时此刻,渡空老僧被诛,扶风剑帝低头!
“我这人除了不说谎,还喜欢较真。”
农夫男子声音沉闷,“若我认为是错的,即便你跪地叩首,我也不会放过。”
布袍老者心中一沉。
就见农夫男子道:“你刚才说,金天氏颜面不能丢,所以便要镇压我师弟一万年,那我问你,我师弟遭受这般羞辱,我这当师兄的若不帮他,颜面又往哪里搁?”
师弟!
一个称呼,却宛如石破天惊!
布袍老者浑身都是一震,难以置信,一个蝼蚁般的角色,怎可能是这样一位恐怖帝境的师弟?
老妪和麻衣少年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眸子中的震惊。
他们本以为,农夫男子会是林寻的师门长辈,哪曾想,两者竟会是师兄弟!
一直立在远处,无人关注的天音阁太上长老梁川,直接就傻眼了。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对他而言简直就像一场场噩梦!
一个禹氏族人,怎么就成了一位帝境的师弟?
若早知如此,天音阁早就将他当祖宗般供奉起来了,哪还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也是这时候,梁川才明白,为何对方敢那般肆无忌惮地杀死那些洪荒道庭强者了。
看看他那位师兄,都敢眼睛不眨地杀死帝境存在,有这样一个师兄在,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怪不得,怪不得……”梁川嘴唇哆嗦,意识恍惚。
唯有林寻笑了。
果然,是自己的师兄,也难怪曦没有现身。
“我愿为此付出代价。”
布袍老者声音愈发苦涩,头颅低垂。
农夫男子道:“我再问你,我师弟若是蝼蚁,我这当师兄的,又算什么?”
之前,布袍老者一口一个蝼蚁,充满高高在上的不屑和蔑视,视林寻为任凭宰割的猎物。
可此时,面对农夫男子的问话,他却神色惨淡,哑口无言,还能怎么解释?
农夫男子再次说道:“年轻人之间争锋,我师弟已手下留情,没有杀人,可为了一个所谓的宗族颜面,就让你一个帝境人物亲自出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布袍老者躯体都发僵,嘴唇蠕动,可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无言以对。
“境界高,就可以视人为蝼蚁,予取予夺。出身尊贵,就可以看不起人,肆意践踏。”
农夫男子说到这,想了想,这才说道,“这的确是亘古以来天天都在发生的事情,世人也几乎都习之以常。”
他神色认真、罕见地庄肃,“可在我这里,这是不对的,众生无贵贱,强弱无高低,唯如此,方知众生之意,方有敬畏之心!”
林寻都不禁怔住。
众生无贵贱,强弱无高低!
这应该就是师兄他所立下的大道宏愿吧?
“一个种田的,却能说出这番话,这难道就是他能够在帝境中拥有这等造诣的原因?”
老妪若有所思。
帝境,修的是心境,玄乎其玄,一个人能取得成就的高低,和所秉持的信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农夫男子给人的感觉,朴实无华,毫不起眼,可他所拥有的心境和力量,却堪称是惊艳之极!
布袍老者已抿嘴不语。
他已认栽,只等一个结果。
农夫男子轻叹,道:“你们不喜讲道理,也不愿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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